許山沉微微沉吟,心虛地問:“若是,若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你呢,你會原諒他嗎?”
洛年年狐疑地看向許山沉,“程師兄會有什么事瞞著我?難道許老板你知道?”
許山沉輕咳,“咳,同為男人嘛,自然更了解一些,他定然瞞著你什么。”
洛年年圓圓的眼睛眨了眨,遲疑片刻才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瞧不起她是男人,認為她沒辦法了解?洛年年心想她可以直接問,可程譽能瞞著她什么呢?
許山沉見洛年年的表情凝重起來,比之前聽到他講程立酒的事跡還要嚴肅,莫名有種坑了程立酒一把的感覺。
并且越是品味,這感覺就越是酸爽,既有點幸災樂禍,又有點后悔,實在復雜。
心虛的許山沉立刻轉移洛年年的注意力,只見他拍拍手,一位面帶微笑的侍女敲門走了進來。
許山沉指指這侍女,對洛年年說:“你想回家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把這侍女帶上,家中的雜務都讓她去做,你不要沾手,萬萬保護好你這雙手,繡出更好的繡品才是我們布莊愿意看到的。”
怕洛年年警惕拒絕,許山沉已經準備好了完整說辭:“洛姑娘不必多想,這都是正常的福利,布莊繡樓里的繡娘們也是有專門的侍從照顧飲食起居的,繡娘只負責刺繡,其他雜事無需沾手。”
洛年年恍然大悟,開心起來,有人分擔家務自然是好事,她只關心:“這位阿姨的工錢是我付還是許老板付呀?”
許山沉皺眉,“你直接叫她春芽就好,工錢自然是我付,福利不好怎么把你留在布莊。”
“哦哦,春芽,你好呀。”洛年年笑瞇瞇的和侍女打了招呼,直接嚇得侍女臉上微笑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連忙欠身行禮,告罪道:“主子福安。”
“行吧,既然你一心想著回家成親,留在家里不出門,我也不好阻攔,那你今日做好飯陪我吃過,也算是告別,然后便早早歸家去吧。”許山沉頗有些不舍的長嘆一聲。
洛年年感動的看著他,覺得許老板實在是個善解人意慷慨貼心的好老板,她也有點舍不得了,只好安慰道:“我以后也不是不來,隔個三天五天的,我總會來送繡品的呀。”
許山沉輕笑一聲,丟下手指間把玩的茶杯,神色寂寥,“那時你來了,我卻不一定在。
“行了,走吧,看在你不是小沒良心的份上,我讓伙計給你整理常用的布料和繡線,到時給春芽提著。
“還有三套成衣,也算在福利中,春芽都給你洗過晾曬過了,你可直接穿。
“布料我也幫你挑了幾匹,春芽會做衣,到時她跟著你回家,幫你家人量好尺寸,很快就能做成成衣……”
許山沉一面事無巨細的叮囑著,一面引著洛年年走出房門。
落在后面的春芽終于控制不住臉上露出驚駭,一臉看到天崩了的表情,好在她的新主子洛姑娘根本沒注意到,前主子則投來警告的一瞥,春芽立刻收斂,宛如一切如常。
只是她的表情固定功夫還不及前主子,看上去很平靜,實則整個眼皮在抽著跳。
左右、左,好,左眼跳財,也很應,她接下這個任務確實報酬不菲。
許山沉和洛年年在后院轉了一圈,直接走到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