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洛二花落水的時候,新來的大學生怎么會恰好路過還把人救起來?洛母之前要的賠償條件為什么是讓大學生娶洛夏月,難道洛嬸子很看好新來的大學生?最有意思的當然還是洛夏月本人,怎么看上去妹妹醒了還不樂意的樣子,嘿嘿,有情況啊……
似乎能想到村人背后是怎么調侃議論她們家的,洛母背著洛年年拐到偏僻的小路上之后就忍不住了,嘴里罵罵咧咧的,她也不反思是她當眾提的恩將仇報的條件,現在只怪二女兒好好的洗個衣服都能掉到河里去,干啥啥不行。
類似的肆意的遷怒和侮辱的怒罵充斥著原主的記憶,原主已經形成條件反射,只會默默忍耐,不會也不敢反抗。
洛年年不是不會反抗的人,但是她現在實在難受,懶得說話,閉目休息,最后洛母要把她放下來的時候才自己發力撐了一下,免得直接被丟到地上。
洛年年扶著墻,在洛母的罵罵咧咧中慢慢挪到堂屋的餐桌上,趴倒,抬了抬眼皮,“給我燒個熱水,我想洗個澡。”
“老娘真是欠你的,你個好吃懶做的孬貨,剛掉水里還想洗澡,你怎么不泡在河里別上岸呢?”洛母洛母現在聽到水就不舒服,更氣了。
“你再說要把洛冬青吵醒了。”洛年年眼皮都不抬,只是隨意說了一句。
洛冬青是這個家最小的弟弟,是寶貴的男丁。
果然,一聽到可能吵到正在午睡的寶貝兒子,洛母閉嘴了,氣哼哼的起身去廚房燒熱水。
一直旁觀的洛夏月表情恍惚地看著洛年年,她記得早逝的妹妹似乎是個沉默寡言,老實軟弱的性子,喃喃地說:“二花,你好像變了……”
洛年年瞥了她一眼,語氣嘲諷:“你都用我的死,逼別人娶你了,我不想死還不改變?”
洛夏月沒想到妹妹竟然聽到了這事,一下子漲紅了臉,氣急道:“你在胡說什么!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你拿套你的新衣服給我穿。”洛年年直接命令道,見洛夏月不樂意,加了一句嘲諷,“如果你還有丁點良心的話。”
洛夏月氣惱地瞪了不可愛的妹妹一眼,起身跑出了家門。
等洛母熱了好幾壺熱水的時候,時間到了下午上工的時候,洛家的兩個男人這才醒來,看洛年年趴在餐桌上,洛父不滿意地皺了皺眉,訓斥道:“怎么回事?一身水把桌子都弄臟了。”
洛年年抬眼,“我落水差點死了你跟我說這?”
洛父先是被女兒的態度激怒,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才勉強按下去脾氣,但還是訓了句:“以后在河邊小心點。”說完人就走了。
弟弟洛冬青則對此事根本沒反應,只是不耐煩地問洛年年:“我的衣服洗好了嗎?今天晾干明天我還要穿呢。”
洛年年確認,這個家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原主,原主倒是親生的女兒,但在自己家活得還不如上個世界的洛大丫。
洛母表情不耐煩的走出廚房,嘟囔著:“就知道坐這兒等著人伺ci候,我真是生了個祖宗!水都給你燒好了,你想洗就快去洗吧,洗完了趕緊來地里干活。”
洛年年沉默的看著這家人自顧自的給她下命令,看著洛父和洛母收拾了農具出門去干農活,洛冬青則一溜煙跑沒影了,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洛年年起身關好院門,認真的給這具身體清洗干凈,去洛夏月的房間里拿了一套新衣服,規規整整的穿戴好,提起一把鋤頭,一把鐮刀,背著一個竹筐走出家門,慢悠悠的向著下河村的西側的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