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年雖然答應下來原主的條件,但她心里其實不是很著急,她覺得自己努力個十年八年總能考上的,靠乾珠堆屬性點也該能堆上去吧。
沒想到程譽比她還著急,這就要開始督促她學習了,洛年年心里也很苦,只能說:“反正我這輩子一定要考個大學,來…來證明我自己。”
程譽只覺得自己固有的觀念一次次被洛年年打破,他之前還以為這姑娘是真心熱愛學習,為了擁有學習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他才以自己不能繼續深造但可以幫有同樣理想的人為理由說服自己不斷破例。
現在程譽懂了,洛年年其實自己都沒想清楚明白,對學習也不是那么的渴望和向往。
更讓程譽心態崩潰的是,他竟也沒覺得太失望,腦海里已經自然而然地考慮怎么幫她實現目標了。
程譽沉默得太久,久到洛年年心中不安,小心翼翼地繞著程譽轉了兩圈,全方位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程譽又心軟了,無奈地問她:“你對考的學校有什么要求嗎?”
洛年年太熟悉這問話模式了,程譽一旦這樣問就意味著這樁麻煩事即將從她的變成他們的,程譽會幫她考慮解決。洛年年頓時輕松起來,仔細翻了翻原主的記憶,語氣肯定地說:
“最少也得是市里師范大學那個檔次。”
那是原主聽說過的大學。
程譽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準備回去后看看她做的題目,再對這個任務的難度作出評估。雖然他自己覺得這是一個入門級的簡單任務,但耐不住他現在對她存在極大的不信任。
兩人從山林中扛回去一些木材,洛年年還挖回去一些藥材,回到程譽的小院,程譽繼續修繕房子,洛年年則暗搓搓的處理藥材,當晚就做了一鍋味道奇怪的湯,不斷慫恿程譽喝。
程譽冷眼看著洛年年,每當他這樣看人的時候,都能把人看得逐漸消音。
可這招現在沒用了,洛年年根本不吃這一套,頂著程譽的冷眼都能熱情的邀請他喝,程譽在心里長嘆一口氣,只得端起碗喝了。
也不知道這碗奇奇怪怪的湯真的有用還是別的原因,程譽這晚竟難得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天邊都泛出亮白色,而不是以往常常對著黑沉的夜枯坐到天明。
當下的程譽吃過晚飯,看了看天色,催促洛年年該回家了。
程譽心中有些驚異,不知不覺他們竟然相處了快一天的時間,可他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原本難熬的日子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洛年年癟癟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著洛家走去,走出幾步回頭看,程譽正站在后方看著她,洛年年下意識笑著揮揮手,回身時腳步輕快許多。
程譽垂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手剛才竟然想作出挽留的動作,可是,他憑什么挽留呢?
暗自嘲笑自己一聲,程譽看了看院子里散落的工具,并無繼續修補房屋的興致,拿起洛年年做了一下午的題目,仔細分析起來,越分析眉頭皺得越緊。
這種偏遠地區的教育水平不足程譽是有心里準備的,可是洛年年的答案不是簡單的實力不足,而是奇怪。
在一些很簡單的文科題目上,她犯了很奇怪的錯誤或者干脆就空著不會做。但在一些難度不低的理科題目上,她寫出了一些看著奇怪但仔細推算又有點意思的公式。
程譽仔細演算洛年年的答案,到最后捏了捏眉心,竟然笑了,他想,他又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絕佳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