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田浩打發手下的四個助手都出門去打聽消息,自己則在賓館里繼續抱著熱水袋取暖。
煩躁的等了一會兒,田浩就為手下的效率低下而懊惱不已,可惜他這次來是偷偷來的,沒有和上面匯報過,所以不能開介紹證明,也就不能求助當地的辦事處幫忙,只能靠個人力量搞定這個事,不然他都城大學研究院副主任的名頭放出去,走到哪里不得捧著供著。
在房間里抱著暖水袋獨自生氣的田浩并不知道,親近他的兩位助手倒是想辦法去找人打聽情況了,而另外兩個研助手,一人找了一家小面館坐下來吃面,另一人一路走回了下河村,悄悄靠近程譽家,也沒試圖敲門,直接將一個文件袋用力扔進院子,然后快速走人了。
這個時間恰好是冬日午休的時候,處于農閑的村人大都窩在家里不動,沒什么動靜也不會出去看熱鬧,于是也沒人看到這個陌生的面孔。
文件袋落地的聲音將午睡的程譽和洛年年都吵醒了,程譽連忙輕拍安撫懷里的人,讓洛年年再次沉沉睡去,這才起身走出房間,撿起院子里的大袋子。
袋子里的是一厚摞研究資料,用清晰的時間線總結了程譽離開后,團隊這一年的研究成果,程譽看了一遍就發現,他們一直在原地打轉,搖搖頭放下資料,又拿起里面的信。
信的內容也很簡潔,就是將這一年學校、研究院乃至都城發生的重要事情簡單總結了一下,全都是客觀的描述,只在五六頁信的最后位置留下一句帶著個人感情色彩的“保重身體”,除此之外再沒有多的內容。
雖然信沒有署名,程譽也知道這是誰送來的,研究團隊大多數成員是為了攻克材料限制的難題抽調來的專家,但也有他親自教出來的清楚品性的學生,這次恰好也來了下河村。
看過資料和信,程譽就將這些東西放到一邊,繼續回去抱著老婆閉目養神。
待在賓館的田浩遲遲等不到手下的四個研究助手回去,終于忍耐不住親自出來找,卻發現四人竟然一起縮在不遠處的小面館里,對坐發呆。
田浩都快氣死了,扶一扶腦袋上的紅色毛線帽,大聲質問他們:“你們在這杵著干啥?這一下午都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小吳助手連忙放下手里抱著的面湯碗,最先發言:
“主任,我們打聽到了,程譽的老婆原本名叫洛二花,現在叫洛年年,就是他下放的那個村子的村民,因為家里不送她去上高中就和家里斷絕關系,嫁給了程譽。程譽為了供老婆上高中,之前還給市里的鋼鐵廠干過私活。”
小吳其實知道應該去下河村里打聽打聽,但天太冷實在懶得走,于是就在城里隨便找了個店打聽了兩句,沒想到縣城里的人還真聽說過程譽和他的妻子,讓他收獲了一些消息。
剛才小吳又和同事互相對了對口徑,發覺大家打聽到的消息都差不多,立刻意識到早發言會顯得比較有用,于是嘚吧嘚吧先一步發言。
田浩聞言皺眉沉思,“他被下放到村里,還能跑出去干私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