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譽想到之前他以為他二十多年來終于第一次心動,為此患得患失,情緒復雜難言,那年年每次遇到不記得她的他,情緒只會更復雜難言。
而且每次都要借別人的身份進入小世界,原身份自帶的復雜背景一定也讓她很苦惱麻煩。
就像這個小世界,她要先擺脫洛家人,然后想辦法合情合理的靠近他,才會在第一面不引起他懷疑排斥的前提下讓他有機會接觸到真實的她。
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追尋,想想就很辛苦,也很心苦。
洛年年根本沒想到程譽會這樣說,她呆呆地看著程譽,眼睛突然有些酸酸的,伸手攬住程譽抱了上去,將臉埋在程譽胸口,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才沒有那么辛苦啦,你很好追,我看著你傻乎乎的樣子心里可樂了。”
洛年年想,真的不辛苦,最初她對感情懵懵懂懂的時候,只記得靠近老板就算完成任務,是程譽主動將她納入羽翼下保護,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接力教會她何為感情,那時的她除了離別,沒吃過感情的苦。
后來她開了竅,主動進入小世界追著程譽跑,也不心苦。
如她所言,程譽真的很好追,好追到她都懷疑程譽把對她的愛意刻入了靈魂碎片里,好追到在她面前的程譽和她從小世界里旁人口中聽到的程譽簡直判若兩人。
早年洛年年還會懷疑旁人在污蔑她的阿譽,后來漸漸意識到,哦,她真的很少見識到程譽對外的另一面。
一次次事實證明,她總是最特殊的那個,她恃寵而驕的底氣都是程譽給她的,在感情上,她吃到的都是甜,只有每次分別時才會有一絲絲的苦澀。
話雖如此,但程譽關心她的感受,洛年年還是很開心、很快樂,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后心酸酸軟軟成一團的洛年年就被程譽壓著逼問出了先前四個小世界的全部信息。
等程譽總算問完了,被放開限制的洛年年摸摸都被親腫了的嘴巴,默默的轉身埋在枕頭里,好煩哦,這個臭男人什么時候才能學會不要總是自己和自己吃醋。
程譽正在心里氣哼哼的貶低先前的那些臭男人,突然發現愛人擺出了背對著他的姿勢,瞬間想起自己前一晚的美夢。
先前他每次想起都會羞澀,但現在不會了,這就是他的人,他想怎么擺弄都是可以的,于是覆身下去,聞聞親親,將夢里做過的沒來得及做的,全都做了一遍又一遍。
在院子里候了一下午的福生再看到自家王爺的時候,天色已黑,王爺渾身彌漫著得償所愿的饜足,仔細吩咐福生準備浴池,清理房間,將洛舉人的物品都收拾到他的寢室,再準備晚膳。
福生駭得表情和大腦都一片空白,怎么回事,難道王爺和洛舉人真的成了?這消息傳出去,別說久安府,恐怕整個璃國都要震動。可對上定王催促的眼神,除了應是,福生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程譽抱著洛年年從房間內直接穿過幾扇門進入浴池,然后把泡了熱水澡解乏的年年再抱回寢室,房間里已經收拾的干凈妥帖,擺好了一桌豐盛的晚膳,且沒有留仆從。
洛年年實在累了,胃口好得很,吃完又不想起身去散步,于是懶懶的躺著看話本,程譽則幫她按摩松解疲憊的身體以及鼓起來的小肚子。
這一晚洛年年終于可以鉆進程譽懷里抱著睡,她滿足的收緊了手臂,還是更喜歡身邊人真的躺在身邊。
程譽懷里抱得滿滿的,自然滿足,一覺睡到了天色微亮,他醒了也舍不得走,就坐在床邊看了許久,然后在外間處理公務,來回傳話都靠動作悄無聲息的福生。
福生那可真是規規矩矩,一眼都不敢往內間的方向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