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走到大殿門口的后勤司修者更是驚駭,轉身瞪向洛年年,努力掩藏起被抓住把柄的心虛,色厲內荏的大聲質問:“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隨意看別人的飛信,那都是、都是我后勤司的重要的信息,你們青芽司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
看那人氣得都快跳腳,洛年年安坐原地,沖他露出一個令人不安的笑容,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抽,便從虛空中抽出一張巴掌大的紙質飛鶴,紙鶴的翅膀不斷煽動,欲向著主人指令的方向飛去,卻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先鋒軍還在前線頂著,缺席這一時半會,你后勤司不會崩,閣下還是安心留下來等待調查結果吧。至于這些飛信嘛,我自然是沒本事看的。”洛年年的手指隨意撥弄了一下紙鶴的翅膀,抬頭沖眾人一笑,“我只是暫且幫忙保留著。”
“我刑獄司的飛信你不能截。”一片目瞪口呆的沉寂中,席然最先冷聲發出威脅。
“席司長放心,我還等著尊者盡早調查出真相,還我一個清白,畢竟,我青芽司的事務也離不得人,都堆在那里等著人呢。”
洛年年回著席然的話,眼睛卻盯著后勤司的修者,笑得格外意味深長:“閣下看上去狀態似乎不太好?若是累了,可以坐下休息。放心,席司長的搜魂不是為我等準備的。”
這話一說,那后勤司的修者直接一個腿軟踉蹌,差點摔倒,面色更是掩飾不住的蒼白。
這下子,無需言語,大殿里其他修者看向他的眼神已然變了。
席然眼神一凝,手中的判官筆直接沖著那修者的方向一點,還未點到實處,對方已然崩潰的跪地求饒:“求尊者饒命!我說,我什么都說!”
席然皺起眉,收斂眼中的驚訝,也沒看洛年年,而是直接審問起跪在地上的后勤司修者,那修者掃一眼旁邊神情呆愣,渾身靈氣混亂的“前輩”,生怕自己也步上被搜魂的后塵,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知道的情況都傾倒出來。
對付人族修者和對付魔族需要做的物資準備是有差別的,長久以來隱在暗中的背叛者勢力頻頻對同族人類出手,自然少不了后勤司的物資配合。
這位今日輪值的后勤司修者雖然不清楚稽查司針對先鋒軍青山衛的計劃,但他知道后勤司剛剛暗中批了一批針對修者的符箓。
見證這么一場恐怖的審訊,立刻聯想起他經手的暗中的小動作,心慌之下,接連向下令的上司發出飛信詢問情況。
可是整個大殿外的空間都被洛年年封鎖了,發出的飛信全被攔截,一直收不到回信的修者心慌翻倍,正準備不動聲色的離開大殿親自去核實一下,人卻被攔截下來,還被點出行為異常。
再加上一旁刑獄司席然陰冷的眼神,這個后勤司的修者直接破防,不敢猶豫,將私下里的勾當吐露了個一干二凈。
大殿里其他同樣是輪值結果被卷入今晚這場混亂的修者表情都麻木了,怎么回事,先是稽查司,然后是后勤司,水面下怎么隱藏著如此之多的秘密?
就連青芽司的張司長心里都開始打鼓,仔細回憶起手下修者的言行,想來想去,他們青芽司既不是對戰前線,也無錢無勢,愿意留在青芽司的都是“安貧樂道”,一心撲在培養后繼者這項費心思又見效慢的任務上的修者,應該沒什么異常。
想著想著,張司長看了洛年年一眼,哦,對,還有這等明明異常兇悍卻愿意留在青芽司的異類。
很快,隨著被牽扯出的名單越來越長,更多的修者被帶到議事大殿,愿意交代的還能勉強保住性命,死扛著不愿意交代的席然根本不猶豫,直接一筆搜魂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