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座懸空窄短橋,或許是山中濕度太高,小路變得泥濘,路上擠滿了長途跋涉者、騾馬群、穿紅袍的和尚和被木材壓彎腰的赤足夏爾巴人。
“我發現,攀登珠峰似乎并非真如故事中那般詩情畫意,你們可以看到,整條路上都是牲畜的排泄物,我甚至感覺地上的根本不是泥路,而是一條糞路。說成這樣或許有些夸大,但真的走每一步都要注意,因為這里牛隊、馬隊、驢隊真的太多了。不過你們可以看到,兩邊的風景的還是不錯的,路邊滿是黃色的小花,這和我們在飛機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這真的很漂亮。”
畢方蹲下身,扶起一朵小花,山中的水汽撲面而來,云海在這里化作綿綿細雨,讓每一棵植物的每一個葉片上都掛滿了水珠。小花也顯得顏色鮮艷。
“看上去有些像是杜鵑,但具體是哪種我不太認識,那邊也有黃色小花,不過我也不認識。”
畢方遺憾的搖了搖頭,世上動植物成千上萬,雖然自己現在能辨認絕大部分動植物,卻也不是每一種都能準確到屬種的,尤其是植物,大致只能分辨到杜鵑科,具體那種杜鵑就不知道了,或許得專業的植物學家才能知道。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分外熟悉:“這是黃色的鱗腺杜鵑,那邊還有金露梅。”
畢方身側,爵爺同樣蹲下,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同樣扶起了一株黃色小花,細細打量。
“哈哈,差點忘了,我這次同行的可是帶了爵爺啊!”畢方撓了撓頭,居然差點往了,自己身邊還跟著一位大神呢!
要論對動植物的識別,這世界上能比得過愛登堡的都沒幾個!
“鱗腺杜鵑一般生長在海拔三千米處,這里也相差不多,而且我沒猜錯的話,更往上,應該還有粉色的剛毛杜鵑。”
爵爺指了指云層中的上峰,一旁的攝影師讓無人機繼續高飛,隨后調整焦距,通過電腦屏幕查看畫面。
慢慢的,一抹粉色忽然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居然真有?
畢方都吃了一驚,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路邊隨便遇到的野花,居然連屬中都能認出來?
杜鵑花只是一個小插曲,和觀眾保持互動之余,隊伍的前進速度一直很快,好在有騾子的幫助,爵爺這樣的老人也能跟上。
進山的路程中并非渺無人跡的,喜馬拉雅山脈中還有許多夏爾巴人的氏族村落,例如畢方等人眼前的納姆城,一個小鎮。
納姆城就如一只巨大而傾斜的圓盤狀衛星般掛在險坡的半山腰,屋子之間的小路猶如迷宮般散步。
城里面有正常的人類社會還有旅館等服務行業,當天晚上畢方等人便在納姆城住下。
后面幾天才是真正的困難時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