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個李家的年輕人又來了。
他和裴爺在家里大吵一架。
“我爸的意思,是讓你直接退了,現在金盆洗手,你還有機會全身而退。晚了,他也保不了你。”
“退?怎么退?我退了,還有活路嗎?幾百號兄弟怎么辦?”
“這次打擊力度,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不是小懲小戒,你想吃花生米嗎?”
“那就轉型啊,總有條活路的吧,那群兄弟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不能說退就退。”
“黑的變灰,一樣不干凈,沒用的,這次你被重點關注,只要你不退,麻煩就不會斷。我爸馬上要往上挪一挪了,這時候不可能給你任何庇護,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嗎。”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沒多久,北方道上響當當的裴爺被抓去吃槍子,這個縱橫北方二十余年的梟雄,結束了他的一生。
在草色漸深的晚春,李家年輕人又來了,他是來帶姐姐走的,他要把裴南曼最后的希望也帶走。
那天,裴南曼追出家門,開車追了好幾里,把兩人攔下來。
“姐,你不能走!”裴南曼攔在車前,神情倔強。
“曼曼,讓姐走吧,我要跟他去南方,留在這里,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姐姐從車里走下來。
“爸才是半個月,外面的人一個個不安分,想著自立門戶,搶了我們過半的產業,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拋下不管?”
“爸已經走了,他的東西,就隨之一起消散吧,那不是我們應該承擔的東西。”
裴南曼緊緊拽著姐姐的衣袖,淚流滿面:“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最后姐姐還是走了。
窗外大雨漸緩,淅淅瀝瀝。
裴南曼端著茶杯,沉浸在回憶當中。
從八十年代到現在,幾十年的時間,漫長的仿佛度過了一生,再回眸,物是人非。
秦澤咳嗽一聲,“此情此景,我突然靈感爆發,想唱首歌。”
裴南曼果然被吸引注意。
“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吼哈。或者,另有高處比山高吼哈。”
裴南曼:“”
秦澤希冀道:“怎么樣?”
“嗯嗯,好聽極了。”
“我寫歌的才華,全國都公認了。”
“嗯嗯,好厲害。”
什么狗屁歌,你這是安慰我,還是往我心里插一刀?
是要告訴我,一山更有一山高,我爸死的不怨?
算了,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不計較了。
┐(?~?)┌
“后來呢?”秦澤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