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魔陸陸續續將魔息殺意收回,面面相覷。
連荒洲殿尊主也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若是被嫌明魔尊知曉有道修混入荒洲殿,那他八成要被抽掉一層皮。
宮梧桐示完魅魔紋,將衣服隨手一攏,瞥了那啞口無言的大魔一眼“如何我到底是道修,還是你魅魔祖宗,你可看清了”
大魔“你我”
明燈上前為宮梧桐披上貂裘披風,遮擋住那后頸住的魅魔紋。
披風一攏上,那艷紅的紋路仿佛褪色似的,悄然散去,像一條鮮紅細長的蛇鉆入后頸骨中。
墨發間的曇花似乎又盛開了些。
宮梧桐一歪頭,挑眉道“你什么我嘴不好使還是眼不好使啊愿賭服輸的道理懂不懂”
大魔“”
魔修慣會看熱鬧,見誤會解開全都起哄。
“愿賭服輸”
“賠禮道歉”
“快啊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大魔騎虎難下,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好半天才咬著牙,吞咽下喉中涌上來的老血,艱難低頭“是我的過錯。”
宮梧桐矜貴地仰著頭,露出毛茸茸的披風下那交纏在脖頸的紅繩“好吧,那你賠罪吧。”
大魔愣了下“如如何賠罪”
明燈在一旁冷汗都要下來了,唯恐宮梧桐再說出什么折辱人的話來,讓這大魔惱羞成怒。
好在宮梧桐還記著正事“把那爐鼎買了送我,我要嘗嘗他的滋味。”
大魔“”
大魔恨得眼睛都要充血了,但荒洲殿尊主就在旁邊看著,他無法拒絕畢竟說魔修是道修這種污蔑之詞不亞于罵人全家挖人祖墳。
魔族平日里若是在切磋交手中輸了,想要活命,也是得要贈人靈器靈獸啃一啃的。
大魔咽下一口血,低頭道“好”
大魔和宮梧桐是出價最高的,大殿無人再繼續叫價,那明修詣也自然歸了宮梧桐。
大魔步履踉蹌地去付玉石,他迷迷瞪瞪的,一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會落到這等地步。
宮梧桐用一場戲白撿一爐鼎,漂亮的紫眸輕輕一眨,給明燈傳音。
“我就說只要我勾勾手指,自然會有人為我親自奉上的吧。”
明燈“”
宮梧桐閃著小扇子,優哉游哉朝著大殿最中央的明修詣走去。
眾魔只能看不能吃,急得眼睛都在冒光,卻因荒洲殿的規矩不敢輕舉妄動。
方才那場鬧劇都沒能讓明修詣有半分動靜,宮梧桐慢條斯理地站在三步之外打量著屬于他的爐鼎,還饒有興致地轉了兩圈。
十六歲的少年身形瘦弱頎長,滿身絕望頹然,隱約瞧出來未來那性情不定的魔尊雛形。
宮梧桐越看越滿意,他一腔歡喜無人發泄,只好和明燈傳音“你說他好不好”
“”明燈唇角抽動,“好。”
“我將他收為徒弟好不好”
明燈勸阻“圣尊不會準許您收徒,小圣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