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燈“”
明燈這不是人的都覺得楚譽可憐至極,宮梧桐好好一個人卻如同鐵做的心腸,不僅不心軟,甚至還笑了出來。
楚譽連話都說不出來,抖著手將那把散發著皎月光芒的劍雙手捧著奉上。
“小、小”
宮梧桐淡淡道“這上面都濕了,擦干再給我。”
楚譽“”
若不是楚譽渾身都凍僵了做不出表情來,這一句話肯定讓他臉色都變了。
一旁明峽島的弟子氣得渾身發抖,但卻礙著宮梧桐的身份無法發作,只能強行忍著將外袍脫下,將那把劍上的水痕擦干凈。
宮梧桐這才將劍接過來,反復看了看,贊道“果真是把好劍。”
他指腹輕輕抵著劍鋒察覺到那溫和的劍意,嘖嘖稱奇道“修詣要是知曉我費盡千辛萬苦為他尋回這把劍,定會歡喜的。”
楚譽“”
楚譽眼睛里神色難辨,如果不是被凍得說不出話,他恐怕得不顧涵養地罵人了。
宮梧桐心滿意足地將劍收了起來,從巨石上下來,重重拍了拍楚譽的肩膀,險些將站不穩的他拍得再次跪倒在地。
“很好。”宮梧桐收回手,笑著說,“我替我小徒兒給你帶句話,五年后闡道會上,他必定打敗你,奪回明峽島。”
楚譽怔然看他,似乎想說什么,但他舌根險些被凍壞,一個聲都發不出來。
宮梧桐自顧自替明修詣放完狠話,又將他方才坐著的一塊被凍得森寒的巨石收進儲物袋里,一轉身哼著小曲溜達著走了。
在他轉身的瞬間,楚譽無害的眼神瞬間陰沉,他森寒看著宮梧桐的視線,被凍僵的手微微合攏成拳,發出骨節碰撞的脆響,聽著極其滲人。
宮梧桐攏著毛茸茸的外袍出了寒潭山洞,他悶笑道“瞧見了吧,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明燈猶豫“既然知曉他不是良善之輩,小圣尊為何還要故意惹怒他”
宮梧桐吃了一驚“嗯故意惹他我平時不就這樣說話嗎”
明燈“”
也是哦。
宮梧桐回到懸崖,望著連天汪洋,伸了個懶腰“唔,讓我看看還有沒有樂子玩。”
他神識太過強大,只是一瞬便鋪天蓋地蔓延而去,直直延到百里之外。
宮梧桐突然一睜眼,笑嘻嘻道“兩百里之外,逃得還挺快。”
明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方才小圣尊不是說,不在百里之內就行”
“哦。”宮梧桐理了理衣袖,隨口道,“可我現在又想限制在三百里之內了。”
明燈“”
說話從來不算數的宮梧桐足尖一點,靈力裹挾全身,只是一瞬身形便掠到兩百里之外。
他輕飄飄落在梧桐樹下,看著下方氣喘吁吁的少年扶著一個黑袍人踉踉蹌蹌往前走,唇角輕輕一彎。
“找到啦。”
千仞學府,玄齋。
因為宮梧桐不在,整個玄齋其樂融融,熱鬧極了,活像是過年似的。
明修詣沒了宮梧桐打擾,總算認認真真上了一整日的課,只是空暇下來時,總覺得腿上空蕩蕩的。
下堂鐘聲響起,眾人一陣歡呼,齊齊收拾東西離開學堂。
明修詣打算將今日學的心法再抄寫幾遍,孤身一人坐在座位上。
日落西沉,將他的影子斜斜拉長。
就在這時,有人在一旁輕輕敲了敲窗。
明修詣將手下的一個字寫完整了,才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