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閉上眼睛,冷冷道“出去。”
明修詣冷笑一聲,大步上前,直接坐在床沿。
宮梧桐大“怒”,直接抬手就要推開他,但手腕剛一抬起,就被渾身駭人氣勢的明修詣一把扣住纖瘦的手腕。
明修詣曖昧地磨蹭著宮梧桐手腕內側的嫩肉,滿意地看著宮梧桐被摩挲得渾身一哆嗦,神情陰郁又邪氣“師尊舍得打我若是將我打傷了,誰來徹夜伺候您”
宮梧桐面上憤恨內心愉悅地罵出了心心念念的那句
“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逆徒”
宮確“”
宮確偏頭一看,發現整個紅塵苑的花兒全都徹底開了。
宮梧桐樂在其中,若不是他還有著“清冷師尊”的話本設定,指不定要主動扯著徒兒的衣襟往床上帶了。
宮確臉色青白,沉著臉出了夢境。
禪室中,宮梧桐躺在地上,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做美夢,那混賬東西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宮確“”
宮確輕輕閉上眼睛,青玉佛珠被微微撥弄,因力道太大那指腹都一片發白。
宮梧桐的眉心泛出一根虛幻的細線和宮確的指尖相連,「控夢」的術法源源不斷從宮確的經脈中汲取龐大的靈力用來支撐宮梧桐那難得一見的美夢。
宮梧桐的半身佛骨和魔骨越長大越無法共處,雖然他的性子適合修魔,但只要佛骨一日不毀,他終有一日會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佛骨哪那么容易毀,魔骨卻很好壓制。
這也是宮確不肯宮梧桐修魔的最主要原因。
修道無眠清苦,但終究還是有希望的。
宮確看了宮梧桐許久,無聲嘆了一口氣,視線看向禪室外。
梨花滿樹,被春風一吹,雪白的花瓣被卷上蔚藍天幕。
宮梧桐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日。
宮梧桐因那半身佛骨,自幼就很難入睡,這回被宮確相助徹底入眠,幾乎像是要把這些年未做過的夢全都補回來,睡了個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宮確自來九方宗后便一直在禪室參禪,和宮梧桐寸步不離,以免陣法斷絕。
在第二日的時候,宮梧桐其實有掙扎著醒來,迷迷瞪瞪地想要宮確停止術法。
宮確并未收回靈力,只是抬手輕輕捂住他的眼睛,淡淡道“繼續睡吧。”
宮梧桐抵擋不了宮確的靈力,再次墜入夢鄉。
第三日,夕陽西下。
宮梧桐終于睡飽,長長的羽睫微微顫了顫,好一會才睜開,露出一雙黑紫異瞳。
選妃日已經過了,那對明修詣打心眼里的愛意也逐漸淡去。
宮梧桐眸子清澈,眨著眼睛好一會才撐著手從地上坐起來,好奇地四處張望。
宮確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滿室檀香。
整個紅塵苑空無一人,宮梧桐盤膝坐在地上,手撐著身前的蒲團,將整個身子帶得晃來晃去,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嘴里似乎嘟囔著什么,無人能聽懂。
恰在此時,院中傳來一陣腳步聲,明修詣抱著三個人的書從外面回來。
越既望和睢相逢掃完山階后就溜去玩了,明修詣作為小師弟被喪心病狂的師兄勒令把書和玉簡送回去,否則不準跟去玩。
明修詣滿臉“我也沒想出去玩”的無奈,任勞任怨將書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