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既望“”
越既望自覺歷練一年見過不少大世面,但還是對這句話有些毛骨悚然。
宮梧桐看著此人,發覺這人臉上是毫不作偽的認真,根本沒有想要奪取人生機的打算。
袖中的玉牌傳來一陣溫熱,宮梧桐將手指探到袖子里,緩緩用指腹去辨認那上面的字。
溫春雨「那人名喚縫風,并非修道人士,行蹤隱蔽,蓮畫道未曾記錄過。」
宮梧桐將手縮回來,若有所思地看著縫風,見他對越既望一副躍躍欲試想要縫他的架勢,問道“若是將死之人被你縫上,便能如常活在世間嗎”
“自然。”縫風對自己連風都能縫上的能力有種盲目的自信,“死亡只是神魂脫離皮囊前去輪回轉世,只要我將神魂永遠留在皮囊上,不就能讓人略過了輪回,永遠留在世間了嗎”
越既望有些目瞪口呆,心想這是什么奇怪的邏輯,生死是自然輪回,誰都逃脫不了的,用這種古怪的法子將人變成一具行尸走肉,算什么正道
但宮梧桐是個很容易被歪理說服的人,他歪著腦袋想了想,還很認真地提問題“那皮囊怎么辦,沒了生機不會很容易嗎”
縫風愁眉苦臉“我也正在找這種保護肉身皮囊不腐的法子呢,不過前段時日有位客說他能解決這個問題,只要我幫他縫幾個人就可以告知我。”
“客”宮梧桐微微挑眉,“誰”
縫風抿著唇搖頭,一說起這種事他又變回了怯懦的樣子“不能說。”
宮梧桐笑容不變,從袖子摸出一把玉簫,用一種極其輕佻的姿態點在了縫風的肩上,語調輕柔“告訴我吧,好不好”
他眼尾微挑,滿臉皆是讓人神魂顛倒的風情,看的縫風都愣住了。
縫風臉直接紅了,垂著腦袋干巴巴道“客客你不要這樣。”
宮梧桐上前在他耳畔輕輕吐了一口氣,似笑非笑“不要哪樣我對你做了什么嗎”
縫風的確不知道宮梧桐做了什么,但他知曉自己的情緒不對,像是被此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牽著心神跑,仿佛只要這人一句話或一個動作,自己就能暈暈乎乎地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越既望見自家師尊光明正大地用魅術勾人,眼睛都直了。
就在他皺眉擔憂的時候,卻見宮梧桐眸子一眨,曖昧挑著縫風下巴的玉簫陡然變成一把鋒利的玉劍,只差半寸就能割破面前人的脖子。
縫風還沉浸在宮梧桐那不自覺施展的魅術中,乍一被冰涼的劍鋒抵在脖頸,嚇得他瞳孔一縮,臉徹底白了。
他哆哆嗦嗦道“客客咳咳咳”
見此人嚇得不住咳嗽,宮梧桐笑著用劍鋒緩緩在那蒼白的脖頸上動了動,劍刃和皮膚相蹭,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摩擦聲,聽得縫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怕什么”宮梧桐淡淡道,“只要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是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
他的手極穩,削鐵如泥的劍刃在縫風脖頸上劃了半天,愣是沒有劃出一道傷痕來。
縫風眼眶發紅,眸里全是嚇出來的水霧,他強行忍住咳,省得咳嗽時沒忍住直接撞到那劍刃上自己把自己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