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白眼,不明白兩個人頂明修詣一個人有什么好炫耀自豪的。
宮梧桐見閉關的洞口已經關閉,一瞬間收回淚眼婆娑的神情,將小手絹一扔,懶洋洋地搖著扇子用眼尾睨他們“就你們給我凍個冰花”
越既望一聽,趕忙用盡全身力氣,勉強將靈力的溫度抽光,勉強結出來一個歪歪扭扭的花來。
宮梧桐毫不客氣“丑。”
說罷,一派矯情,搖曳生姿地走了。
越既望“”
睢相逢嘆氣道“都和你說了,我們都是后娘養的,只有人家之之才能博得師尊的全部寵愛。”
越既望痛苦不已“憑什么啊就憑那張臉嗎”
睢相逢竟然點頭“是啊。”
越既望更痛苦了。
沒有明之之的炎夏十分難熬,宮梧桐最后實在是熱得受不了,破例用靈力來消暑,有時煩了還會去塵無暇那兒納涼,順便看看那把不安分的魔劍。
魔劍在塵無暇處前幾個月還十分安穩,但不知怎么,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似乎越來越焦躁,有幾次甚至妄圖偷偷往外跑。
只是它哪里逃得出塵無暇的禁錮,劍尊只是輕飄飄一眼,連靈力都未用上,那劍就摔在地上瑟瑟發抖了。
連跑了三四回都被塵無暇制住往死里抽,那魔劍終于消停了。
宮梧桐心情更好了。
只是沒有明修詣在的九方宗簡直苦不堪言,宮梧桐每回到了那半月的選妃日,都得鬧得九方宗和千仞學府雞飛狗跳。
有些師兄弟都已經被折騰得哭著去明修詣閉關所在之處,祈求他能早日出來,解救他們出苦海。
就這樣雞飛狗跳了大半年,在凡間的小年那日,明修詣閉關之處終于有了動靜。
明修詣花了半年時間將修為和心境全然穩固,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修為的瓶頸壁壘,只差一步就能晉入化神境,同楚譽一戰。
修為和氣質的沉淀,讓明修詣身上之前還有些稚嫩的溫雅氣質變得仿佛醇香的美酒,一舉一動皆是令人沉醉的溫潤雅正。
明修詣打開洞府的門,緩緩順著長階往紅塵苑走。
小年這日,九方宗正在下著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混合著清早的大霧,好似一卷水墨畫卷。
白雪皚皚中,孤身一人。
時辰還早,此時山階上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明修詣緩步拾級而上,腳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發出吱呀的悶響。
麻雀撲扇著翅膀落在樹枝上,因瞧見人影,猛地躍空而飛,因為爪子蹬著樹枝的動靜,枯枝上的積雪猛地落下,撲了明修詣半邊肩全是雪。
明修詣已經和雪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也不去拂肩上雪,眉目間的柔色好似能化盡滿山遍地的雪。
萬籟俱寂。
明修詣本以為一路上都不會瞧見什么人,但在上了一半山階時,聽到不遠處的霧里似乎有人聲,還夾雜著腳步踩在雪里的吵鬧聲。
也不知是什么人,連踩雪都能踩出這么大的動靜。
明修詣心中微微動了一下,隱約想起一個人來,只是細想又覺得不可能。
宮梧桐最討厭雪天,往年九方宗下雪,他若是要出門肯定會將那抹春意帶上,所過之處溫暖如春,不到半天就將整個九方宗的雪都化完了。
這么一大清早的,周圍的雪也沒有絲毫要融化的跡象,應該是其他人。
明修詣想到這里,腳步加快了,他有些迫切地想要回到紅塵苑,看一看宮梧桐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