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魅術大成,自覺已經天下無敵了,又解決了睢相逢這一“隱患”,美滋滋地裹著毛茸茸的大氅出去玩了。
他自覺就算睢相逢三人察覺出來不對也不敢來找自己當面對質,哼著歌走出了明修詣的房門,發現他三個徒兒果不其然正站在不遠處唯唯諾諾,一副想要來問卻又不敢的慫樣子。
宮梧桐大為滿意,覺得自己真有師尊樣子,索性挑釁地朝他們一笑,瞧見他們吃了癟卻又無能為力的神情,大笑著揚長而去,得意得很。
只是等他溜達出了院子,三人臉上佯作的神情才收了個一干二凈。
睢相逢一見宮梧桐那比孔雀還要高傲得意的樣子就來氣,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明修詣道“走,找個安全的地方說話。”
明修詣若有所思“若是他有心,就算我們私下傳音他都能聽到,只要他能到,沒有地方是安全的。”
越既望想了想,道“那就找個他肯定不會去的地方”
半個時辰后,越既望和睢相逢哆嗦著裹緊身上厚厚的法袍,看著崎嶇的雪山之巔,嘴唇發抖著道“他、他他肯定不會來這、這這這里吧。”
睢相逢修為最弱,一張嘴就吃一堆的冰渣子,根本說不了話。
只有明修詣穿著單薄的青衣,對著能將人凍成冰渣的嚴寒根本不為所動,他默不作聲地用寒冰靈種將寒意隔絕在外,像是做了個單獨的小芥子似的,把越既望和睢相逢兩人圍在中間。
兩人這才感覺好了些。
睢相逢抹了一把臉上的冰渣,言簡意賅地將那一行字給兩人說了。
此言一出,哪怕明修詣已經猜到了,卻還是狠狠打了個哆嗦,又想起方才宮梧桐那個得意洋洋自以為保住秘密的表情,罕見地動了真氣。
“他怎么能”明修詣喘了幾口氣,周圍的大雪每一片都結了寒霜,噼里啪啦砸了下來,“這是能隱瞞的東西嗎”
越既望臉色也極其難看,一把抓住睢相逢的手腕,急著確認“你確定只有五年師尊可是化神期,這種修為的修士不是能逆天改命無所不能嗎”
睢相逢冷笑“李南枝還是化神期呢,你看那具尸體被他逆轉天命活過來了嗎”
越既望一僵。
“可還是不對啊。”越既望幾乎將自己所有的聰明之處都用在了這時,“師尊若是真的缺少魔骨,直接去魔族尋不就成了嗎魔尊縱嫌明不是他舅舅嗎”
睢相逢搖頭,他現在腦子亂的很,一時間也無法想明白。
明修詣拼命壓抑著幾乎炸開的情緒,體內的寒冰靈種不安分地在內府中胡亂逃竄,連周圍稀薄的靈力都跟著震顫起來。
宮梧桐
五年。
他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殞了
如果他殞了
明修詣眸子猛地閃過一絲裹挾著冰霜的紅光,飛快消逝了。
這個假設,明修詣甚至想都沒有想過,卻被睢相逢這么直直攤開在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
兩人本來還在說魔骨的事,睢相逢突然感覺到了什么,神色一寒,抬手猛地往明修詣眉心打過去一道靜心的靈力,厲聲道“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