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突然有種預感,自己丟了這根佛骨,許是再也修不了道了。
有了這個結論,宮梧桐第一反應卻是“話本上一般不都是徒弟入魔嗎怎么到我這兒就變了”
宮梧桐正在悲傷著,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縱嫌明從外面而來,瞧見宮梧桐正趴在窗欞上扒拉風鈴玩,挑眉道“還難受嗎”
宮梧桐搖搖頭。
縱嫌明大步走上前,把宮梧桐一把撈到了懷里。
宮梧桐都要翻白眼了,心想早知道就問花不逐要熊妖的內丹,看誰還敢隨隨便便把他抱起來。
縱嫌明抱著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撫摸著他腦袋,直到將宮梧桐摸得舒服地瞇起眼睛不住哼哼,這才閉著眸將手按在那雪白皮毛上,催動靈力去探宮梧桐的靈骨。
宮梧桐舒服得直接四腳朝天任由縱嫌明探,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縱嫌明到底在干什么,氣得直接蹦起來,抱住縱嫌明的大手就咬了上去。
縱嫌明的手上被咬出一個牙印來,也不生氣,他沉著臉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讓我探你的靈骨。”
宮梧桐氣得又用了點力,嗚嗚咽咽個不停,像是在罵人。
“你這已經是丟了一根佛骨的身體了”縱嫌明冷冷道,“若是那根佛骨還在,你根本活不過五年。”
宮梧桐反唇相“嘰”。
「但我那時如果修了魔,連五年也活不到。」
縱嫌明也聽不懂他說什么,便自說自話“所以你現在呢,我本來以為你將多余的佛骨抽出來就能保持靈力的穩定,但現在丟了一根佛骨也還是有靈力沖撞的毛病,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之后要怎么做舔什么爪子,你真把自己當狐貍了”
宮梧桐不想聽嘮叨,直接趴著四爪攤開開始裝死。
縱嫌明一拍桌子“縱梧桐”
狐貍這種小動物本來就容易受到驚嚇,宮梧桐毛都炸了,氣咻咻地從他懷里跳下去,一溜煙跑出房門。
宮梧桐不想別人插手他的事,就算是親人也不行,他用尖利的爪子攀著高塔,沒一會就爬上了九重塔的最高層,兩只耳朵被風吹得微微擺動。
幼時他一被宮確罵,就會爬到最高層來趴著哭,直到宮確被他哭得受不了上來找他,他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他爹的“示好”,抽抽搭搭地被抱著下了塔。
宮梧桐趴在塔上,看著縱嫌明到處找他,哼哼唧唧地趴著,就是不肯下去。
他在塔尖上趴得昏昏欲睡,直到烏云密布,風雨大作,才急忙順著塔邊緣往下爬。
雨說下就下,宮梧桐的利爪勾不住被雨水浸濕的塔邊,艱難往下滑了幾下后,手下一個不穩,直接從半空掉了下去。
宮梧桐還沒來得及恐懼,一股靈力輕柔托著他飄到了九重塔中,落在滿是檀香的懷里。
宮確將他抱著,拿著干巾去擦他身上濕漉漉的毛,垂眸道“跑這么高干什么”
宮梧桐沒忍住,直接瘋狂甩了甩身體,將身上的雨水全都甩到了宮確身上。
宮確也不生氣,任由他撲騰完,繼續給他擦毛。
宮梧桐攤開身體,含糊叫了一聲。
「舅舅總是拉著我修魔。」
若是尋常,宮確對此并不在意,這一次不知為何擦宮梧桐爪子的手倏地一頓,好一會才繼續擦,心不在焉道“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