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
宮梧桐氣得差點在床上翻滾,剛剛醞釀好的情愫立刻無影無蹤,他怒氣沖沖道“起開,以后別過來煩我了。”
明修詣知道他在說氣話,也沒多留,起身將藥碗拿起來,便走了出門。
宮梧桐直蹬腳,蹬了半天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腿好像能正常操控了。
他一喜,立刻就要把明修詣叫回來,但一想起剛才明修詣那張毫無世俗欲望的臉,又氣不打一處來,臉色綠油油地想“反正我也不急,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年輕人才會那么著急忙慌,他是師尊,不該如此上趕著。
宮梧桐盤膝坐起來運了運氣,讓自己清空內心齷齪的思想,又念了一會經,臉上的焦躁終于變得寧靜。
宮梧桐面含禪意的微笑,手指如蓮放置膝頭,正打算再念一遍靜心訣,就看到一旁的玉牌發出一抹光芒。
宮梧桐淡然、淡定、淡漠無比地將玉牌抹開。
是霜下客的傳訊。
宮梧桐立刻拋去剛才的心神安定,撲到軟榻上抓住玉牌拼命點開傳訊,道“霜兄霜兄快來江湖救急”
霜下客“”
院子里,明修詣正將藥碗遞給睢相逢,見睢相逢在那給師尊播下的靈草種子澆水,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師尊的藥需要喝多久才能好”
睢相逢隨口道“得好幾年吧。”
明修詣“”
明修詣詫異看他“好幾年他他體內不是只有一丁點余毒了嗎”
睢相逢險些朝他翻白眼“他那些余毒都是深入骨髓的,現在只是一點手腳不協調的小癥狀,已經好了太多。若不是他的修為在那,此時指不定早已是個癡傻殘疾了,多喝幾年藥就能徹底拔除余毒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明修詣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在一旁看剛剛冒出一個新芽來的靈草。
等這靈草都授了花粉結了種子,種子發芽再生種子,宮梧桐身體都不一定能大好。
見明修詣這么一副心虛又心不在焉的樣子,睢相逢偏頭古怪看他,道“之之,師兄能猜一猜嗎”
明修詣漫不經心道“師兄想猜什么”
“猜你現在這么一副心虛又懊惱的樣子到底是因為什么啊。”
明修詣一愣,疑惑道“師兄能猜出來”
“當然了。”睢相逢笑出一口小白牙,笑嘻嘻地道,“現在師尊能睡覺了,也不用擔憂靈骨沖撞的事,按照他的脾氣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著和你做那茍且之事。”
明修詣“”
還真猜準了。
明修詣干咳一聲,道“不、不是茍且之事。”
相互愛慕之人的雙修,能叫茍且嗎
“反正就是被翻紅浪色授魂與水乳交融你儂我儂。”睢相逢拍了兩下巴掌,瞇著眸子笑得像只狐貍,“但按照我們之之正人君子的做派,肯定是義正言辭地拒絕,并說出等師尊身體好了再說吧或者我還有正事要先離開這種諸如此類的借口來逃避師尊的求歡。”
明修詣“”
“但鑒于你今日去忙正事被師尊折騰了一溜,肯定不會拿有事這種容易挨罵的理由”睢相逢像是在破解什么謎團似的,分析得頭頭是道,“再加上你剛才聽我說師尊要好幾年身體才能大好時的神情和眼神來判斷,你說的肯定是等師尊大好了再雙修,否則此時你根本不可能這么落寞懊惱。”
明修詣“”
明修詣被震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他察覺剛才睢相逢一直在外面沒進去過,他都要懷疑他二師兄是不是聽到了他和師尊的對話,否則為什么只字不差呢。
睢相逢看他這個表情,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我猜對了。”
明修詣肅然起敬,而后又有些羞赧,干巴巴地道“還是師尊的身體要緊。”
睢相逢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我有時都分不清楚你是真君子還是真蠢貨了,他現在身子不好,你和他雙修不是更能讓他經脈盡早恢復正常磨磨蹭蹭地吊著他,你就不怕他真生氣了,直接收拾東西回九重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