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縱嫌明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縱雪青也不敢多待,灰溜溜地撒開手跑開了。
縱嫌明“縱雪青”
縱雪青風似的來,風似的跑了。
縱嫌明越想越覺得不對。
縱雪青被他保護得太好,往日里最出格的事也只是趴在樹上懶洋洋地看那些過往的魔族,時常看到個好看的就回來和他提上一嘴,但那往往都是像是見到花似的欣賞,扭頭就忘了,并沒有像這次這樣鬧騰,竟然直接說要嫁給他。
那出家人是能隨便嫁的嗎
她都不怕神佛降下一道天雷把她劈炸毛嗎
縱嫌明坐了沒一會就坐不住了,沉著臉起身前去宮確的住處。
魔族過云江總是時不時會有亡靈盤桓,四方大佛寺也經常會派人來超度,往常超度一次需要整整半月時間,縱嫌明就算再不待見正道,但還是禮數有加,給他們單獨準備了一處住處,悉心照料。
縱嫌明本來是想來和宮確提醒幾句,省得宮確一個不高興把他妹妹給丟到炎海去,但當他被小沙彌引著進去時,就發現縱雪青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此時正趴在桌子上,瞇著眼睛看宮確。
宮確正在閉眸念經,如玉的手指撥弄著佛珠,好似一副悲天憫人的神佛畫像,讓人見之生畏,不敢褻瀆。
饒是縱嫌明都被宮確的氣勢震了一下,但沒想到縱雪青好像天生不知道怕是什么似的,趴在桌子上伸出手兩指一圈,將宮確的佛珠圈在了虎口處,笑吟吟地看著佛珠被宮確撥弄時劃過自己的手指。
縱嫌明“”
縱嫌明眼前一黑,差點沖上前去把不知死活的縱雪青給拉下來,省得被宮確一掌拍得魂飛魄散。
只是意外的是,宮確像是入定了似的,根本沒把縱雪青的小動作放在心上。
縱嫌明一言難盡地走過去,狠狠瞪了縱雪青一眼,無聲提醒把爪子給我撒開。
縱雪青撇撇嘴,只好不情不愿地松開了手。
在她撤手的剎那,宮確也輕輕張開無情無感的眸子,淡淡看了縱雪青一眼。
縱雪青抓緊機會朝他一笑。
縱嫌明臉都綠了,一把將縱雪青薅起來,假笑著道“舍妹無狀,叨擾佛子了。”
宮確淡淡道“無礙。”
縱嫌明寒暄完后,立刻拉著縱雪青往外走,打算罵一罵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妹妹。
沒想到縱雪青一邊被拉著往外走,還一邊給宮確拋了個飛眼,歡快道“佛子哥哥,我改日再來找你玩呀。”
縱嫌明“”
宮確“”
宮確手中的佛珠停滯了一瞬,視線冷然看向她。
縱雪青又朝他一笑。
被恨鐵不成鋼的縱嫌明拉出佛子住處后,縱雪青就被禁足了,除了自己的寢殿,哪兒都不能去。
縱雪青體弱多病,經常在寢殿一待就是好些年,根本不怕這點禁足,她本來是打算從后門跑出去,但縱嫌明此番是動了真氣,竟然派了一群大魔將寢殿圍了個水泄不通,杜絕縱雪青跑出去胡鬧的可能。
但縱雪青哪里是個能被禁住的性子,只用了幾個魅惑之術就讓大魔心甘情愿地放她離開。
縱雪青顛顛地跑到了佛子住處,眼尖地看到大門處有她哥的大魔守著,便暗搓搓地饒到后面,趴在后窗欞上拉長了音地喊“佛子哥哥,你在嗎”
正在內室參禪的佛子手指一頓,眉頭輕輕皺起,充耳不聞正要繼續念經,耳畔卻隱約聽到那小魅魔似乎正在奮力往窗欞上爬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