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母出門了。
李羨魚側著頭,打量著一年沒見的姐姐,冰渣子還是這么漂亮,親戚朋友們從小就夸姐弟倆機靈可愛。當然也會腹誹姐姐性格太冷淡。
她和誰都不親,小時候到親戚家串門,她基本不去,親戚來家里串門,她也非常吝嗇自己的笑容。與三無那種不諳世事的懵懂冷淡不同,她是真正的冷。
糟糕的性格不知道是遺傳誰的,李羨魚的放浪不羈是得了養父的真傳,她既不像媽又不像爸,學校里她也是這樣,自帶水逆退散buff。
初中班主任的成績單寄語里,常年就一句話你的優秀不需要我去贅述,只希望在看人的時候,能把您的目光往下移幾公分。
冰渣子從來不正眼看人。
“姐你瘦了。”李羨魚坐在媽媽的位置上,挑了個話題。
一年沒見,她清減了許多,臉蛋愈發尖俏,白皙的膚色里多了健康的紅暈,那雙鳳眼顧盼之間,依然凌厲十足。此外,變化最大的是心胸寬廣了很多,這一點他進門時通過冰渣子鼓脹脹的胸脯就察覺到了。
這規模已經隱隱趕上祖奶奶了,殊為難得,殊為難得上次見面時,她的罩杯是多少來著
“姐你怎么跑東北來了。”
“季節正好。”
也是,冬天肯定不適合來北方旅游,秋天也涼,春天又過了。
“哦哦,下一站準備去哪里”
“”
“咱們一起去唄,反正我也放假了。”
“”
“要不明年別旅游了,回家上班。”
“”
“你這年紀也該找男朋友了,不好到處浪。”
“閉嘴。”
“哦。”
李羨魚下意識的閉嘴,乖乖的坐在一旁看她玩手機,他總覺得姐姐這張臉貴氣有余,靈氣也有,但就是缺了點什么。缺了點女人的嫵媚
不,不是這個。
他想了想,覺得如果在眉間畫一點紅艷艷的朱砂,她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了。
很奇怪,明明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她卻總有種可望不可即的距離感,就是這凡人和天人的距離感。
即便是祖奶奶這樣的極道高手,也不曾給過他這樣的感覺,也有可能和祖奶奶的敗家屬性有關。
不多時,養母提著打包好的外賣回來,菜肴豐富,量還多,光是這份豪爽,就碾壓滬市絕大部分只看見盤看不見菜的餐館。
李羨魚吃了幾口,就沒怎么動筷了。
“沒胃口”養母道“媽還沒你買了飲料,你戴著個手套干嘛,吃飯就摘了。”
“菜不好吃,你們自己吃。”李羨魚把筷子一擱。
菜其實還好,但和寶澤的六星級伙食比起來,實在難以下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口味被養叼了之后,就很難再吃一般菜。
想起一個多月前,他還帶著祖奶奶吃地溝油炒的沙縣米粉,李羨魚覺得自己又膨脹了,肯定是史萊姆的鍋。
“你晚上守夜,不吃怎么行。”養母說“要餓出胃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