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還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也被人上了一層朦朧的玻璃。
“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宗衍沒有應答,他踉踉蹌蹌的從自己座位上跑了出來,發了瘋一般沖向教室外。
黑發少年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一路上撞倒了不少沿路的課桌,但卻似乎對身上的鈍痛似無所覺,而是繼續以這樣一種跌跌撞撞的姿態撞開教室門,跑到了走廊上。
生物老師和同學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不會吧在課堂上睡個覺反應還這么激烈,這哥們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特別是坐在宗衍旁邊的那個男生,他剛剛恰好看到了宗衍半撐著頭似乎在睡覺,沒想到下一秒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不過坐在后排的男生一向都是一個德性,有的時候困得不行了上課睡會還會互相幫忙打掩護,所以他也就保持沉默,本著同學情幫忙收拾了一下對方一片狼藉的課桌。
“葉景明,你去看一下,可能宗同學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把他扶到校醫室看看。”老師想起剛剛黑發少年蒼白的臉色,放下手里的粉筆,讓一位學生出去看看宗衍的情況。
剛開始大家都還好好在上課,忽然露出那樣的表情做出不合常理的動作,生物老師內心也有一點擔憂。
被點名的葉景明小聲的“嘁”了一聲,到底還是順著老師的吩咐緊跟著跑出了教室。
宗衍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他仿佛發了瘋一樣在走廊上奔跑,胸膛劇烈起伏,冷汗從他的頭發間滲透出來,密密麻麻糊了一臉。
如果他能夠加載一個游戲面板的話,很有可能他就能夠看到任務狀態上已陷入臨時瘋狂狀態的紅字提示。
可惜宗衍看不到。一個陷入瘋狂的人也不會想起查看自己剩余的san值。
沒錯,在san值只有五點的時候使用了阿撒托斯卡的宗衍,san值再一次十分榮幸的變成了負數。
san值歸零的后果宗衍上一次就已經品嘗過。不僅具有強烈的后遺癥頭疼以外,還能夠體味那種渾身被抽空的干涸感。
這一次更加嚴重些。
“喂你干嘛,停下”
葉景明跟在他背后跑,一邊大喊。
幾乎整個教學樓的人都聽到了葉景明的吼聲,當然,他們兩個人跑步的聲音也同樣回響在教學樓的過道上。
宗衍的體育課成績一向很好,為了能夠蹭德育學分,每年全校運動會的時候宗衍基本包攬了高中組三千米和八百米的冠軍。別班的同學形容自己和宗衍賽跑的時候都喜歡用一個成語龜兔賽跑。
人跑完三千米開始在終點做伸展運動,無數學妹擁簇著上來送水的時候,其他的男生才剛剛跑完第三圈。
葉景明的體育成績也很不錯,他本來就是高中組籃球部副部長,有事沒事就喜歡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在操場的籃球場上霸場子,打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為了讓全班拿到運動會的總分高一點,一般都是安排宗衍和葉景明參加運動會不同的項目,宗衍平時又不打籃球,所以葉景明還真沒和這個自己看不慣的小子賽過跑。
這一回葉景明就知道為什么宗衍被稱為長跑飛毛腿了,他根本就追不上人家。
“別跑了,劉老師喊你去醫務室看看”
葉景明追到操場上實在追不上了,這才朝著前面大吼一聲,然后喘著粗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