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衍在內心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倒是很能理解為什么深空星海之主哈斯塔有那么多信徒了。
這家伙常年穿著一身襤褸黃袍,姿態優雅無比,面容不可窺探,頗有些遺世獨立的感覺。身為一個邪神,祂竟然還十分喜歡搞藝術,不僅僅是歌劇還是樂器,建筑學還是美學,哈斯塔竟然都領先所有邪神幾百萬光年,堪稱邪神中的時尚魔頭,引領時髦潮流。
這么一位審美出眾的邪神,把自己外形包裝一下,和克蘇魯這種觸手怪放在一起,誰的信徒更多一目了然。
就像宗衍在現代的時候,基本沒聽說過哪個克蘇魯的信徒心心念念要讓拉萊耶浮出水面重見天日,倒是不少天賦異稟的瘋子藝術家胡亂留下許多以深海城市為主題的作品。反觀人家黃衣之王,自家的歡宴者修道會在英國發展地如火如荼,不僅在互聯網上有公開主頁,幕前的大祭司還經常在油管搞直播當眾演講,上至大不列顛皇室下至普通人,籠絡了不知道多少信徒。
不過如果偏要說的話,宗衍覺得在祂接觸過的所有邪神里,哈斯塔應該是最好說話的那個。
祂不僅僅饋贈給宗衍超高還沒有把人腦撐爆的藝術能力,還答應了宗衍的請求,放過了從出生開始就注定的祭品愛德華,竟然還沒有要求任何代價。于是哈斯塔就在宗衍內心的邪神好感排行榜中脫穎而出,摘得頭魁。
不過現在
很顯然,就以克蘇魯和哈斯塔這關系,停戰是別想了。
就在卡爾克薩城自空中顯現的那個瞬間,無數只深黃色的拜亞基從云端上俯沖而下,尖銳的鉤爪和獠牙大張,打響了第一波前鋒的號角。
這些拜亞基有著蝙蝠一樣,和夜魘神似的翅膀,身上還有不少地方符合了鳥類和昆蟲的特征,一眼看過去相當辣眼睛。但丑歸丑,這些玩意的戰斗能力還是很強的,全速飛行的時候能夠達到光速的上百倍,一個個從空中飛下來,在遵守物理定律的地球,那就是相當于核彈沖擊波一樣的力道。
“展開拉萊耶的防護盾”
深潛者長老一聲令下,深綠色的光芒就從建立在拉萊耶第二層的無數個尖塔神廟中緩緩升起。遍布在石柱上面的符文紛紛亮起了詭異而不詳的光。
折射著深色的光瞬息之間就匯聚在了拉萊耶的頂部,仿佛有人在半空中拿著一面鏡子,又將光芒反射了回來。在光芒照耀的地方,入侵者無法踏進這里一步。
拜亞基們化作光速沖來,然后在防護罩上留下“咚”的一聲巨響,最后被上面附帶的綠色毒液沾染,慘叫著從空中墜落,紛紛揚揚落下猩紅色的血液,然后迅速被盤踞在海面上的修格斯捕獲,狂舞著送進它不可名狀的嘴巴里。
卡爾克薩城具有空中優勢,位于海面被動挨打的拉萊耶很難還擊。
好在有克蘇魯從宇宙其他高等文明那里搜刮過來的煉金矩陣,再加上邪神的力量和各種珍貴的能源構成了這個城市的防護基座,這才構成了絕對的防護之地。
不過這一次,卡爾克薩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前幾次突襲,對方都是直接組隊撕開空間裂縫降臨的。這一次卻是直接將整個國度都搬到了云海之上,黃衣之王親自坐鎮,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過來聊天的吧。
說到這里,哈斯塔和克蘇魯可謂是積怨已久了。
克蘇魯從祂老家搬家來了地球,而地球好巧不巧就是哈斯塔之前給卡爾克薩定下終點空間坐標的原址,當然前者其實就是故意來找不痛快的,所以怎么著也得打一架才是。
前幾次都是探路,這次是動真格。
深空星海之主掩蓋在襤褸黃袍之下探出一只蒼白的手,祂的指尖輕輕一在空氣中一點,勢同萬鈞的恐怖力量便生生將那牢不可破的護盾撕裂。
這就是邪神的力量。
宗衍眼眸一暗,與此同時,被冒犯的滔天怒火也在他胸膛內升騰而起。
人設卡本來就可以影響使用者的心情和思維方式,宗衍依舊用他無數次過去實踐了這個結論。
使用風之子的時候,宗衍敢直接從樓頂一躍而下;使用守夜人的時候,宗衍帶著霧都貴族矜持的優雅;使用云中君的時候,他清冷矜貴;使用太陽神的時候,他熱情無畏;使用阿撒托斯的時候,他變成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