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力量不是這么用的,這句話讓他意識里屬于邪神的那部分冰冷意識怒火高漲。
對于神來說,這句話無異于冒犯。某種程度上和人類的“你不行”等同,都是不相信能力的語境。
試問一下傲慢的邪神誰會愿意被如此評價
于是宗衍脾氣還就上來了。
他冷冷一笑“那不如試試”
下一刻,天空頓時烏云密布,雷光掩蓋在層云之后,如同碗口般粗細的電流在云間閃爍明滅,投射下來將海面砸起千層浪。海底的火山在強大浩瀚的力量之下直接引爆,冰冷的海水順著邪神的意志分開,火熱的巖漿直接沖到半空,讓天空的溫度沸騰起來,形成無數純白的水霧,滴滴點點匯聚成大雨。
就在此刻,宗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取而代之的是龐大臃腫,冰冷森然的觸手。
伴隨著觸手釋放而出的還有充滿不詳顏色的綠霧,這些霧氣悄無聲息的融入到云霧里,讓那些霧氣也沾染上了恐怖的色彩。只要是被霧氣包裹的異種,下一秒就會被劇毒腐蝕,只剩一座綠油油的惡臭骨架,好似有什么塵封了千萬年的古墓出土,充斥了視野的全部,那可憎的邪神本體就在其中若隱若現,宛如死神催命的號角。
這片刻之間的變故不知道牽連到了多少黃衣之王的眷族。
拜亞基們慘叫著墜落,伊塔庫亞運起寒冷的風暴勉強護衛在整個卡爾克薩城面前,羅伊格爾這些來自群星的無形之物長大可怖的獠牙,迅速化作純能量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它們還是沒法逃過這綠色毒霧的侵蝕。邪神的可憎毒霧不僅僅是一片實體,更是陰冷的能量,如同膠質物一樣,只要沾染上一點點都會被腐蝕到一滴不剩。
看著這片慘絕人寰的景象,宗衍隱匿在虛空中的臉色沒有半分動搖,他神色冷峻無比,神色一動那些毒霧便開始瓦解卡爾克薩城的封鎖。
這一招宗衍是從亞特蘭蒂斯的沉沒里得到的靈感,如今便現學現用了過來。
然而黃衣之王依舊浮在半空之上,衣袍垂落而下,神色淡淡。
祂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叉在胸前,不置一詞,就像是看著孩童玩鬧的大人一般充滿耐心。
那些深黃色的衣袍明明掩蓋在毒霧的范圍之內,卻像是空間被割裂一般毫無所動。
這些毒霧還真的奈何不了祂半分。
祂甚至還露出了充滿贊賞的眼神,氣得宗衍直接操縱本體把那塊空間包裹了起來,千萬根觸手在空中揮舞,天塌地陷,仿若末世降臨。
他是真的被氣狠了,不然他才不會愿意展露自己丑陋的本體來打架。
“力道稍微欠佳,不過剛剛蘇醒就有這樣的資質,不愧是吾的半身。”
觸手圍攏的空間里,黃衣之王忽然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眾所周知,深空星海之主的人形形態并沒有臉龐,而是蒼白一片,宛如白紙。
因為審美遠超人類一大截的黃衣之王認為臉龐是人類最丑陋的地方,所以便有了這樣的形態。若是有人想要窺探兜帽下的真實,那他將會被不可名狀的景象拖入深淵。
但事實上,哈斯塔當然也是有人類形態的。他雪白色的長卷發披在肩頭,和克蘇魯的長度和彎曲弧度同出一轍。那張臉龐早已超越了人類審美的極限,雌雄莫辯又帶著悲天憫人的圣潔,眼角帶著妖異的紅色紋路,暗金色的瞳孔里滿是森然。
按照智慧生物遺傳學的角度,宗衍竟然真的詭異的從這張臉和自己如今的邪神臉上看到了詭異的共通之處,祂們都是走漂亮到模糊性別這條道路的,只有克蘇魯一個人兢兢業業行走在陽剛男孩的道路上。
然而著驚艷的片刻只持續了一瞬。
深空星海之主薄唇輕彎,那襤褸黃袍之下便同樣出現了無數可憎恐怖的不可名狀虛影。
壓倒性的力量。
宗衍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