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伸出手去感受一下,卻被另一只手攔住了。
另一只手輕描淡寫的勾了一下,那顆極其輕的,覆蓋在寶石之上的黑色薄膜上閃過一道電弧,直接湮滅在了空氣之中。
“帕拉塞爾蘇斯給這顆賢者之石下過詛咒。”門之主和善地解釋道:“只要不是本人觸摸,詛咒會直接使偷竊者變成白骨。”
宗衍:“......”
他這才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他現在還是云中君狀態的話,直接觸摸當然也不會給他造成什么影響。但偏偏現在時間已經到了,解除了云中君詛咒的他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子高中生而已,這要摸上去了,后果還真是不敢設想。
“謝謝。”
這一回宗衍的道謝就誠心誠意多了。
身穿風衣的灰發邪神卻有些不悅地皺眉,對著客氣卻又疏離的話語感到十分不悅。
人類行為學上都說了,對于真正親近,被他們放在心上的人,人類一般是很少道謝的。所謂中國古話里“大恩不言謝”也正是這個道理。
黑發少年一口一個“謝謝”一口一個“謝謝”,不正好說明了他無聲的疏離嗎?
眾所周知,邪神也是雙標的生物。們希望信徒和螻蟻們對們充滿足夠的畏懼,卻偏偏又不喜歡自己的所有物擺出一副拒神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邪神自然而然握住了宗衍的手,空間為它的主人而開放。
宗衍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再次從中世紀的巴洛克式風格的幻夢境回到了充滿現代科技感的江州。
就在這轉瞬之間,邪神的虛影再一次牢牢纏住了黑發少年的腰肢,將他整個人帶到了高空之中。
沒錯,前一秒他們還在幻夢境腳踩地面,現在宗衍就漂浮在空中,和杜家口金融大廈的高度來了個肩并肩。
宗衍乍一眼低頭看去,腳下全部都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街道兩旁的路燈匯聚成一條條金線,交織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車輛在路上川流不息,從高空看去,就像一個個發亮電子在軌道里坐著復合運動。
今天晚上很暗,明月也被烏云遮蔽,大地黑暗,只能夠看到城市里燈光的色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
宗衍手里依然拿著那顆從帕拉塞爾蘇斯那里黑吃黑來的賢者之石,愣了一下,“等等,江州不應該是上午嗎,怎么就晚上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從江州離開的時候還是早上九點,到密大去逛了一圈頂了天也才過了一個小時,再回來應該也還是上午,不存在現在就到晚上的原因。
灰發邪神在空中之中如履平地,懶洋洋的說道:“如果是按照你們地球的歷法,美國的時區比起中國還要早12個小時,所以就干脆加快一點進度了。”
宗衍:???
這話他怎么就聽不明白了呢?
等等......黑發少年忽然在空中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側過頭去。
如果是加快了時間的話,第二天的確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但這個日子的重要僅僅只對宗衍而言。
因為這個日子,只有宗衍和他的奶奶知道。奶奶去世后,就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零點整。按照你們人類的習慣,今天就是你正式成年的日子。”
迎著少年驚愕的目光,猶格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