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這已經是傳來的第五份情報了。鎮海城流言洶涌,甚至魔石城,乃至我們申公氏家族所有封地上都傳開了,侯爺病重,生命垂危。”一個中年人躬身道“這個關鍵時刻,您確定不回鎮海城嗎”
申無玉道“父親沒有寫信讓我回去,我回去做甚”
中年幕僚道“可是萬一大公子拋下手中事務,帶兵回鎮海城。而侯爺的病萬一是真的,那那我們就被動了啊。”
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意思很清楚了。
萬一申公敖不治,那誰在鎮海城,誰就掌握了主動權,誰就成為新的鎮海侯了。
就算申公敖沒有生命危險,這個時候哪個兒子在身邊,也能擁有繼承主動權。
申無玉道“若我真的拋下這邊的大事,不管不顧回鎮海城,那才會中了某些人的毒計。如果此時父親真的倒下了,周圍那些惡狼早就撲上來,將申公家族的基業徹底瓜分吞噬,那我與大哥的爭斗還有何異議,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中年幕僚道“可是大公子那邊萬一他真的去鎮海城了呢”
“他不回去的。”申無玉道“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反而要讓我歡喜了,那他也不配成為我的對手了。”
前線軍營。
申公敖不在,大公子申無灼就是兩萬家族私軍的最高統帥。
申無玉長得像母親,俊氣儒雅,貴氣十足。
而大公子申無灼,就長得很像申公敖了,挺拔如山,威武如剛。
坐如山,立如劍。
“大公子,流言愈演愈烈了,軍中都傳開了,說侯爺病重,二公子封鎖消息,已經秘密離開魔石城,前往鎮海城謀奪侯爵之位了。”
大公子申無灼面孔剛毅如鐵,置若罔聞,翻看手中的文書報告。
“朝廷的人還沒有丈量完畢嗎區區一個紅土領,需要丈量這么久嗎啊”申無灼道。
“還沒有,朝廷的官員說是水土不服病倒了,所以丈量時間要延后。”旁邊的幕僚道“大公子,您可以把這邊事情交給無病將軍,您秘密前往鎮海城,免得被動。”
“蠢貨,那樣才中了敵人的計策。”申無灼道“除非父親親自寫信,否則我什么都不信傳令下去,不要等了我們的軍隊立刻開拔,去占領紅土領。”
幕僚道“可是,那還不是我們申公家族的領地啊,還在丈量。我們的軍隊進駐,于理不合啊,會落人權柄。”
申無灼道“這也怕,那也怕,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好了。沒有駐軍的理由不會找一個嗎就說大離國的軍隊假扮盜匪占領紅土領,我們軍隊前去剿匪。至于那些盜匪怎么來,需要我教你嗎”
幕僚搖頭道“不需要,我立刻去辦。”
鎮海城關于申公敖病危的流言愈演愈烈。
而偏偏申公敖接連幾天都沒有公開出現了,而且侯爵府的防衛明顯森嚴了許多。
關鍵是許多大人物,紛紛前往侯爵府拜訪。
包括南海郡太守,鎮海學院院長,羋氏的家臣等等,前去拜訪申公敖,都吃了閉門羹。
接待他們的是夫人穆紅玉,說申公敖正在閉關修煉,不宜見客。
重重跡象都在證明,流言并非流言。
所以此時的流言已經不是申公敖病重,而是已經病死了。
而隨之聯動的就是前線朝廷工作組丈量工作,徹底陷入停滯,而且朝廷的軍隊和申公家族的軍隊,已經產生了摩擦甚至爭斗。
若申公敖再不出現,局面將會更加不利。
也就是在這個緊急關頭。
神醫林道渺來了
天水書院,醫道院的首席宗師,南方第一名醫。
他穿著白色斗篷,秘密進入了鎮海侯爵府,為申公敖進行醫治。
林道渺,今年已經九十三歲了,但看上去最多只有六十幾歲而已。須發全白,面孔卻如同剝殼的雞蛋,光滑紅潤,毫無皺紋。
看這床上的申公敖,盡管病倒,依舊威風凜凜,不怒自威,林道渺神醫的腦海之內不由得浮現許多畫面。
申公敖縱橫無敵,殺戮無數的畫面,鮮血四濺,人頭橫飛。
“別來無恙,林道渺大師。”申公敖道“沒有想到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等場合。”
旁邊的穆紅玉上前,行了一禮道“林道渺大師,之前多有得罪,請您見諒。”
“我好不容易治好的人,你們隨手就殺光了。”林道渺道“我盡管不喜歡侯爵大人,但依舊會全力以赴的。”
說罷,林道渺上前為申公敖檢查身體。
周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尤其三個大夫,望向林道渺的目光充滿了期待和仰慕。
在所有人看來,如果有人能治好申公敖,那毫無疑問便是眼前這位林道渺大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整整一刻鐘過去了。
林道渺大師拿出銀針,分別刺在申公敖的幾個穴位上,然后輕輕轉動。
頓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