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前路,能見度便越低。
碎石卷著狂風而來,空氣里間或彌漫著一絲異味。耳邊偶爾能聽見鯨哞。
這又不是在海邊,怎么會有鯨魚
“尚宇飛”
這時,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尚宇飛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名掙扎在泥石流中的選手。
兩人已經相隔老遠,對方扯著嗓門,聲音才勉強傳遞而來。
雖然不知道為何這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也不感興趣。瞥了一眼后便收回視線,要繼續前進。
那人見尚宇飛不理他,頓了一下,又換了個說法“你是白越的學長嗎”
尚宇飛腳步一頓。
見這話有效,那人再接再厲“我是真搞不明白,你這樣一個人干嘛為了集體榮譽參加比賽是想給學弟做表率”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在觀眾席是怎么說你的。就算幫他們贏了又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罵你,嫌你給他們帝一丟臉”
話說到最后一句,他瞧見尚宇飛已經轉過身,朝這邊走來。
他嘴角勾笑“如果我是你,我就故意輸了這場比賽。既然他們這么認為,那就做給他們看。”
尚宇飛停在了幾米之遙的距離,手抄褲兜俯視而下“你跟白越什么關系”
咦重點在那
選手沒有想到,略微愣住。接著道“我可以告訴你,你先把我拉起來。”
尚宇飛視線偏移,落在了對方肩上的校徽上。
原本他對這些軍校并不感冒,也壓根認不出哪個校徽對應哪所學校。不過,這個校徽他倒是意外記得。因為才見過不久。
南海軍校。
那天晚上,一個纏著白越的oga所在的學校。
而且這個人,不光知道白越的身份,似乎還了解他與帝一之間的恩怨。像是挑撥離間似的、故意說出那些話。
“先警告你一句。”尚宇飛瞇了瞇眼,“別隨便用你這張嘴叫白越的名字。”
選手被這人的眼神嚇到了,但還是強作鎮定“為、為什么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
尚宇飛邁開腳步,拉近了距離。
賽方很快注意到了異像。兩所軍校的選手停留在同一處,遲遲沒有動作,但也不像被雙雙淘汰了。
鏡頭再次調轉過去,映出了兩人的身影。
漫天黃沙之中,一人屹立在賽道之上,另一人則被困死在了泥潭中。
見到這一場景,帝一學生紛紛詫異。
“那家伙在干什么,怎么不跑了”
“淦不要又輕易被人家激怒動手了啊”
“我剛才還以為我錯看了算了,當我沒說。”
泥潭中的選手察覺到攝像頭又攝了過來,笑道“你看,攝像頭又轉過來了。看見你不動,你覺得他們會怎么說你為了這些人有必要嗎你也就是被他們利用的工具罷了”
尚宇飛壓根沒抬頭,不耐道
“你很煩啊,從剛才起就啰嗦個不停。老子什么時候說過參加比賽是為了這群混蛋”
“那些家伙,給我一個個乖乖呆在觀眾席上吸著拇指喝奶就好。”
聲音不大不小,但卻通過大熒屏清晰傳進了帝一學生的耳里。
混蛋吸著拇指喝奶是在說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