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近旁傳來腳步聲,朝門口方向走去。房間里的燈被關上,室內陷入昏暗。
白越依然閉著眼,忽然道“一起睡吧。”
腳步聲頓住。
白越輕睜開眼,望向門口“你要出去嗎。”
“我只是過來關燈。”尚宇飛抓了下頭發,嘖聲問,“一起睡”
白越看著他,沉默地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
尚宇飛走近過去,站定到了床前。但他不知在猶豫什么,半天沒有動作。
白越看在眼里,直接伸手拽住對方手腕,一把將人拉上了床。
尚宇飛毫無防備,摔躺在了床面。
這只是一張單人床,躺兩個oga勉強還可。但兩個aha就著實有些擁擠了。
身體不可避免地觸碰。兩人枕著同一只枕頭,幾乎能感受到彼此輕微噴出的熱氣。
白越依然抓著尚宇飛的手腕,笑問“為什么猶豫”
尚宇飛祖母綠的瞳孔注視著白越的臉龐。他伸手前傾,五指探向白越細長的后頸。
“笨蛋。”聲音略帶著一絲嘶啞,“我可不保證能忍得住。”
“你要忍什么”
白越能感受到,后頸被帶著硬繭的指腹擦過。他再次拉近了距離,鼻尖幾乎就要相碰。
此時此刻,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雙方只看得見彼此。
“你應該沒忘記,我現在是aha吧。”白越音量低了幾分。
無論尚宇飛如何撫摸后頸,他也不會生出腺體。
就算不忍耐,擁抱,親吻。同性之間最多只能到這種程度。
交配行為,是異性之間才能進行的。這無關兩人是否相愛,而是天性如此。
同性的信息素會互相排斥。尤其是攻擊性強的aha,一旦釋放信息素,要么是一方強壓了一方,要么是雙方勢均力敵打上一架。
尚宇飛撫摸白越后頸的手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沒忘。”
白越看著尚宇飛,忽然翻身坐起,跨坐到了對方身上。他低頭俯視對方,笑了笑“不如來試試吧”
尚宇飛一愣。
“信息素。看我們能忍到什么程度。”
他彎了彎眼睛,“而且,我也早就想知道你的味道了。”
上一次聞尚宇飛的信息素已是分化之前的事。當時他還未成年,對信息素并不敏感。所以到現在為止,他依然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氣味。
尚宇飛感受著壓在身上的重量,眉頭微蹙“你認真的”
“當然。”白越笑,“我一直都很認真。”
相比起白越,尚宇飛卻不太樂觀。
在他第一次發現白越aha的身份后,就已經嘗過對方信息素的攻擊。
那滋味并不好受。特別是當時白越未經訓練,對信息素的使用毫無節制。就好像放出一頭兇猛的野獸,肆無忌憚地踩踏著大地生靈。
他當時忍耐住了。沒有用信息素進行防御與反擊。
而現在,必須再來一次。
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可是看著白越的臉龐,感受著對方身上的體溫,出口的卻是另一句話。
“好,試試吧。”
窗戶半掩著。清晨的風涌進,將窗簾吹得鼓起。
尚宇飛坐了起來。白越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交握。
“我會盡力控制住。”尚宇飛道,“要是感覺不舒服,立馬告訴我。”
白越點了下頭。
尚宇飛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睛。漂亮的祖母綠眸子在眼前滅掉。
然后下一秒,白越便感到一股重力沉沉壓下。
他也閉上眼睛,調整著呼吸。
壓在肩頭的重量并沒有想象中沉重。鼻間能隱隱聞見淡淡的火藥氣味。
有些熟悉。
似乎沒有想象中困難。
白越睜開眼。
可當他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程度便一下子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