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低頭看著腹部的傷口,皮開肉綻,脫落下的紗布上還沾了些血跡。
胸膛附近倒是傷的不重,一上一下對比之下,傷口更顯猙獰。
與想象中差不多或者說比想象的更糟糕一些。幾乎是讓外人看一眼、都會倒吸一口涼氣。
白色繃帶在床上散開。對方手穿過白越手臂內側,繞至腹側前方。指腹輕微觸碰著結痂的部位。
不過,即使那里被觸碰,也沒有任何感覺。只覺有重物輕輕擠壓,卻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因為皮膚已經壞死。
尚宇飛并沒有在那里停留太久。指腹擦過前邊的皮膚,帶著些微癢。
然后,白越肩頭一沉。
“才不會惡心。”
身后傳來低沉的嗓音。白越側頭看去,見是尚宇飛額頭抵了上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覆上尚宇飛的手背,十指交握。
“只要是你的身體,變成什么樣都無所謂。我只是”尚宇飛低聲道,“會很難受。”
不會覺得惡心或是恐懼。
只是看著原本不存在的傷痕留在了白越身上,心臟就像被狠狠攪碎了一般。
而且,只要白越繼續在軍人這條路上走下去,就無可避免地會再出現這種意外。
哪怕是擁抱或者親吻,都無法壓抑住心中的不安。
要怎么做
他抬起頭,手掌上移,攬住了白越的肩膀。
這里傷得不重,可以抱得更加用力。
“一起洗吧。”
耳畔突然傳來這句話。白越不覺一怔。
尚宇飛音量很低,因帶著些嘶啞,音色與以往有微妙的不同。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在我眼前消失。”
白越“”
“我不會消失。”
尚宇飛扯了下嘴角。
他已經完全不信了。
白越嘆了口氣,手撫上尚宇飛的耳廓,示意他抬起頭。
“只是洗澡嗎。”
尚宇飛手指碰向白越的喉結,目光如炬“當然,還有之后的事。”
如果是ao之間的行為,即是終生標記。如果是aa之間的倒也沒有什么名詞能稱呼。因為對于帝國人民而言,這完全是無意義的。
白越其實有些意外。因為在他印象中,尚宇飛不是會主動要求這種事的性格。
或許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
現在親口對他說出這種話,大概是被逼急了。
就算是道歉、擁抱、親吻,也不足以讓對方心安。所以,需要更加深入而確切的方式證明。
尚宇飛注視著白越的眼睛,想要得到答案。
但良久沒聽見回應,表情不由透出一絲不可置信和受傷。
見狀,白越笑了一下。
“我很高興。”
“如果你不介意。等我出院以后,好嗎。”
尚宇飛脫力一般、手臂搭在了白越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