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梳妝前,柳沁玲欣慰道:“這也挺好,他自己會主動去做,也不用他祖父替他操心了。”
春香卻莫名道:“可我見笑少爺背著一個包袱,而且我看著好像是去姑爺的房間。”
柳沁玲一愣,想到了昨日的圣旨,難道這孩子還想偷偷上戰場不成。
“快隨我去攔住他”柳沁玲驚呼一聲,便沖了出去。
“開門”此時的嚴東站在了鎖住冥皇的房前。
下人見是嚴東,便為其打開鎖。
嚴東推門緩緩走入。
屋內便傳來了冥皇那機械般的碎碎念。
嚴東聽柳沁玲說過,在自己的父親嘴里總念著一個東兒的名字,可這叫的并非自己。
見到冥皇那一刻,嚴東心頭發熱,直接快步來到了冥皇面前,熱淚道:“父親,東兒來看你了,父親···東兒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父親,你口中的東兒,是我嗎?東兒就在你的眼前,你能看看東兒嗎,東兒就要出征了,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父親···”
嚴東抱住冥皇的大腿,哭了一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沁玲跑了進來,生怕自己這個夫君會發瘋對嚴東出手,這在嚴東還是嬰兒時期,并不是沒發生過。
“東兒”柳沁玲呼喊著看去,卻發現每次進到屋中都能入耳的碎碎念,此時竟消失了,變的無比安靜,反而是嚴東的一絲絲抽泣在回蕩。
而眼中映入的,竟是冥皇的慈愛,一只手輕輕互摸著炎東的腦袋,呆滯中竟有了一絲神志。
“父親···東兒···”冥皇驀地說了兩句,突然回想起了絲絲記憶。
“嗯~~~”
冥皇忽地齜牙咧嘴,緊閉雙眼,一副痛苦之色。
“父親”嚴東緊張的望去。
而柳沁玲站在一邊傻傻望著。
腦袋中絲絲記憶再次浮現。
“父親、父親、父親、父親···”
一聲聲呼喚讓冥皇痛的嘶吼,而記憶也不斷涌現。
“父親、父親,等我長大了,我也能到藥閣來成為藥師嗎?”
“父親,東兒會煉制丹藥了,你快醒醒,東兒要讓你看看東兒的成果”;
“保護好你的二位母親,保護好你的弟弟妹妹,炎東就交給你守護了”;
“你長大了,今日起,炎東的皇位傳于朕的太子···”
“呃~”
冥皇感到一陣虛脫,記憶的涌現,總是讓自己感到乏力。
“父親···父親”嚴東看著冥皇似乎不再向先前那般痛苦,并不斷念著,說道:“你剛才怎么了,現在好些了嗎?”
“十六年···十六年···”冥皇有些悲痛的念道:“我竟用了整整十六年才恢復記憶,我的小迪,又老去不少啊”顫抖的身軀緩緩閉下眼,一陣思念。
“重天···你···你恢復記憶了?”柳沁玲也聽說過冥皇失憶的事,可失不失憶,只要對自己好,柳沁玲也不在乎這些。
聽到聲音,冥皇看了過去,緩緩瞇眼,口中一對獠牙驟然出現。
柳沁玲嚇了一跳,驚恐的向后退了步,倉促間卻未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害怕的看向冥皇,張開的口中,發出一絲壓抑之音,卻怎么也發不出一個“不”字。
眼見冥皇獠牙巨口咬在了嚴東的脖頸,柳沁玲萬念俱灰,眼前的冥皇儼然已經成為她心中的一個怪物。
冥皇眼中一閃紅光,吸食了一絲嚴東的血液,雖然自己和柳沁玲十五年前確實有過夫妻之實,可是孩子早產,加上當時自己失憶,并不能保證眼前的嚴東就一定是自己的血脈,得要確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