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全部下地獄◎
一直以來,巴黎科學院有著傳說中最熱門也最頑固的兩大懸賞,已經足足掛了好幾個世紀。
這兩大長壽懸賞一個是永動機,另一個則是在海上準確測量經度的方案。
前者是因為無數人前赴后繼,無論怎么精妙的設計,似乎總是差那么一點點——也是那種“只差一點點了”的誘惑感讓更多人繼續研究。
而后者則是因為懸賞金最為豐厚,達到了驚人的五十萬里弗爾——畢竟這種技術對于航海來說至關重要,而海上貿易可謂是最最賺錢的行當。
幾個世紀過去了,永動機依然沒有人研究出來,記載懸賞金的記錄單都換了好幾撥。
而海上經緯儀倒是設計出來了,設計者鐘表匠也領走了一部分賞金。可惜,這種設計對于儀器零部件的精度要求太高,實際使用時總是多多少少有誤差。要知道,儀器的一點點誤差,在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洋上,最終可能會帶來致命的后果。
也正是因此,在巴黎科學院幾乎每年都會宣布一批新懸賞并撤掉作廢懸賞時,這兩個老頑固就這樣一同堅持了好幾個世紀——雖然現在幾乎已經不再有人提交設計申請,這兩個懸賞也就更多成為了某種標志性的談資。
直到這個熱鬧的夏夜,其中一個懸賞被撬動了。
“能量守恒?我不明白。”安培迷惑地嘀咕道,“如果能量守恒的話,不就正說明永動機可以存在嗎?”
他只是下意識地自言自語,這是他整天和自己玩的習慣。
不過,他的肩膀被拍了拍,“你知道牛頓第一定律嗎?”
小男孩回過頭來,發現拍他的是一位大眼睛的黑發青年。青年笑瞇瞇地蹲下來,與他面對面平視,“就是那個運動定律……”
“哦,我知道!”安培很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如果不受外力作用,物體會一直勻速直線運動或保持靜止!”
“對了!”伏特向他豎起大拇指,“你可真厲害,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還在捅螞蟻窩。”
安培不自在地摸了摸背后的衣角——他現在也喜歡捅螞蟻窩。
伏特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所以,你看,為什么運動的物體最終會停下來呢?”
安培頓時瞪大了眼睛:“啊——我明白了!如果能量守恒,永動機就不能永動,是因為還有摩擦的損耗。”
“你太棒了,我為你驕傲!”伏特滿面笑容地擁抱了安培,而小男孩害羞又笨拙接受了這個擁抱——作為法國北方人,他還不大習慣意大利人這種過分熱情的性格。
“來認識一下,我是意大利的亞歷山德羅·伏特。”伏特握住他的手。
“我……我是法國的安德烈·安培。”安培像個大人一樣緊緊回握了青年的大手。
……
瓦特覺得很尷尬,非常尷尬。
他原本已經在來之前做了各種預防準備——雖然他的第一項專利還沒完成審批程序,但他一口氣把他所能想到的幾乎所有蒸汽機改良方案都搶先申請了專利。
蒸汽機應該是屬于他的!那樣他才能把完整的專利權握在手中,大規模制造出售時便不用再與別人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