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是所有醫院的主旋律,卻不是阿卡姆的。
灰色才是這里永恒的基調,陽光的匱乏使草坪上泛著一層灰蒙蒙的印跡。
比起醫院,它的構造更像是一個監獄,病患們的住宅區域是露天體育場蓋起的半圓柱形鐵皮屋,里面有一個又一個的鐵欄搭建的小房間。
每個房間會有兩張床以上下鋪的方式擺放,床的對面是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或許可以坐在那里看書。
除了洗手間和公共澡堂是完全密閉的,其他區域全都設置了供獄警,不,是醫生們,觀察的窗口,沒有絲毫隱私可言,顯得壓抑又混亂。
阿卡姆也的確關押著哥譚市的大部分罪犯他們因為異于常人的精神力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或許有布置得像個病房的房間在阿卡姆的高樓之上,但絕不是哈皮所能接觸到的,他因為與其他超級罪犯相比的過于無害性,被下放到了普通罪犯關押的區域。
哈皮并沒有因為未成年人的身份在這里得到一些優待,雖然過分的優待會引起其他人的仇視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可不會愛護一個未成年人,但沒有優待豈不是更說明了他的背無靠山、軟弱可欺
一個無害的、不被重視的漂亮少年,被關在這樣的地方,下場可想而知。
天真的年輕人似乎并沒有看到暗中窺伺的下流目光,一些對新人產生了濃厚興趣的病人們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不懷好意地笑了。
哈皮真的沒有發現他們躍躍欲試的架勢嗎他在醫院里不是比布魯斯警覺得多嗎
然而是的,他沒有發現,他一向只關注那些san值在平均線以上的人,來到阿卡姆就像回家一樣,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樣的氛圍,無視了那些san值幾乎全部低于20的晃蕩游魂。
可是他的目標是當上阿卡姆院長,收納不該存在于世的神祇們。
他當然可以直接對院長進行精神污染,讓院長成為表面上的傀儡,應付外面的政府,而暗地里,他才是這里的國王。
但那樣就與他一向討厭的邪神別無兩樣了,哈皮想通過其他手段不污染正常人的方式,趕院長下臺。但具體是什么手段,哈皮還沒有頭緒。
為此他必需去做一件他極其討厭的事情探查阿卡姆。
哈皮嘆了一口氣,從自己的床上跳了下來。
睡在下鋪的勞倫斯一個寒顫,迅速地用被子蒙住了頭。
本來勞倫斯是要用拳頭讓這個小子乖乖地睡在下鋪,但掛著淺淡笑意的少年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憤怒,他甚至沒有抬頭看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只是依舊用那種狀若無人的態度往上鋪爬。
“小雜種”勞倫斯憤怒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被無視的勞倫斯決定拽住他的臂膀把他摔在地上,給他幾個猛擊讓他知道誰才是這里的老大。
正準備往前踏步時,勞倫斯感受到一種奇異的疼痛從腦部漫延,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咯吱作響,巨大的轟鳴聲在他耳中爆炸。
再次醒來時,勞倫斯已經乖乖地在下鋪上躺著了,他驚疑不定地聽著四周的領居們嘲笑他是如何的憐香惜玉,面對俊美的少年人只敢放個屁話,就欣然躺下了。
勞倫斯沒有向往常那樣將別人的質疑大聲罵回去,他靜滯在床上,不敢動彈,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么了,但那一定是少年的能力
阿卡姆果真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
勞倫斯就這樣沉默了下來,他沒有可憐那些侮辱怪物的人,他甚至希望他們冒犯得更徹底一些,只有那樣,他才能排在這些人之后,從怪物手中活久一點。
古老奇怪的腔調,配上未成熟的聲音,少年站在勞倫斯的床邊,向他訴說著什么。
勞倫斯慢吞吞地從床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鐵欄前,大力一撕,門被扯了下來。
周圍一片鴉寂。
隨即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鳴“勞倫斯”
“勞倫斯”眾人歡呼著他的名字,隔著層層阻礙一同慶祝著。
“來這里的也打開”一個人大叫著。
“調查阿卡姆。”他只喃喃著這么一句話,徑直向大門走去。
“你要出去玩,總需要幫手的”一個瘋瘋癲癲的矮子撲到欄桿上,試圖想憑借著身形從那里鉆出來。
更多的人贊同著,學著矮子的樣子拍著鐵欄,大聲叫嚷著,吵鬧的聲音在這里沸騰,恐怕不一會兒就有列隊的保安拿著槍趕過來。
但狂歡的人群毫無畏懼,他們的身體里都流淌著瘋狂的血液。
只需要一個引子,就會徹底爆發。
大步向前的勞倫斯停住了,他轉過頭來,平靜的臉被歡樂的氣氛感染,他折返回來走向鄰近的鐵欄。
“勞倫斯”眾人催促著他。
“不不要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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