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看到他健康的模樣。
路維安“他能看到我們嗎”
安得烈還在和洛克解釋,聞言立馬松了口氣“能能能,我馬上讓人去打開。”
說著便飛快地跑開了。
雖然本來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和路將軍待久了,他總有一種再多待會就會人頭落地的錯覺,自然是能跑多遠跑多遠了。
沒過多久,玻璃墻面閃爍兩下,頂部射入的光源關閉,它從單向可見變成了雙向。
正沉睡著的水怪似乎察覺到了旁邊的動靜,手指晃動了下,緩緩抬起了頭。
剛睡醒惺忪的眼眸,眸中含著幾滴困乏的淚,臉側被壓出暗紅微粉的睡痕,幾縷發黏在額角,似乎是有些癢,他伸手抓了兩下。
正是剛醒茫然的模樣。
路維安本是打著飼養寵物的心來接他,但這會兒,近距離看著他剛醒的模樣,撇開尾巴不說,這更像是一個少年人。
十六七歲,被家里人養的嬌滴滴的小少爺。
路維安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弟弟妹妹。
而他父親其他的孩子也不親近他,或者說是怕他。
路維安嚴以律己,不曾讓自己表現出幾分軟弱,也并不喜歡過分嬌弱的人。
但有那么一瞬間,路維安覺得他來此的初心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
饑餓和疲憊,還有對外界的恐懼讓林遷蜷縮在樹上,陷入了休眠狀態。
這會讓他饑餓的感覺減弱,尾巴上的傷也不會有那么強烈的存在感。
不過即便是休眠,他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警覺,外面有動靜他就會立馬睜開眼。
照在眼皮上的光似乎減弱了,林遷在這點微小變化中睜開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里的水霧讓他沒能第一眼看到房間內的變化,而是嗅到了什么古怪的味道。
林遷遲疑了一瞬間。
“嘔”
休眠時沒能察覺的惡臭涌到他鼻尖,像是在盛夏腌了八個月的臭咸魚和肉骨頭混在一起,極具沖擊性,他甚至隱約聽到了微小的氣泡從底下翻涌上來的聲音。
他打從記事起就沒怎么吃過生食。
小時候是他爹娘幫他準備吃的,等到后來他爹娘走了,他又因為化形失敗被趕下山以后,他也多是自己生火烤肉吃。
少有餓肚子抓湖里的魚吃,有也是清理得干干凈凈,不讓自己聞到多少腥味。
這一次,林遷都對魚腥味有陰影了。
他往后躲了躲,屏住了呼吸才止住了自己繼續干嘔的欲望。
但林遷很快就發現了這里的不同原本銀色的墻不見了,他能看到外面有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像鐵塔似的站在那兒,他面前有張椅子,上面還坐了個男人,雖然面色青黑像是命不久矣的模樣,但看架勢比后面那漢子還可怕。
不過他雖然長得兇,但也挺好看的。
林遷的爹娘就長得好看,所以林遷對長得好看的人更寬容些。
要是在山里要是遇到好看的屠夫,幫了他們收謝禮時他還會少收人家一只獵物。
他就是這樣一只看臉的小蛇妖。
不過好看的人有什么錯呢這是應該的
林遷一遍想著,一邊朝那邊笑了笑。
笑靨如花,滿是少年人乖巧懂事的味道,一點都沒法讓人把他和恐怖兇惡的水怪聯系在一起。
但林遷很快就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