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梁振終于“如愿以償”的陪著魏長天來到了“評花榜”現場
一座位于河邊的繡樓。
八條長長的紅綢緞自樓頂一直拉到樓底,樓中燈火通明,樓外花團錦簇。
無數文人騷客、富商巨賈或坐或立于繡樓之中,熱鬧氣氛稱一句無以復加不算過分。
“你當時選花魁的時候有這等排場嗎”
魏長天一面東瞅西看,一面問向身邊藏于面紗之下的楊柳詩。
是的,自打那天魏長天提過一嘴之后,她就真弄了個面紗,每次去人多的地方時便都會戴上。
“京城的排場自然要比這里足一些。”
楊柳詩笑道“不過此處也不差了,最起碼這繡樓周圍也算是湊齊了百艷。”
“百艷是一百種花的意思”
魏長天一愣,發現包裹繡樓的花團好像確實團團品種不同。
“是呢。”
楊柳詩開口解釋道“既然是要評花魁,自然要百花爭艷。不過大多地方的評花會并湊不齊這樣多種,大都只有幾十種而已。”
“因此這里能湊齊百種,雖然不少是無名野花,但也實屬不易了。”
好家伙,可是不容易。
此時都已經立冬了,也不知道這些花到底是從哪里尋來的。
魏長天撇撇嘴暗嘆一句“真尼瑪會玩兒”,又將視線挪到走在旁邊的梁振身上。
他此時正跟陪同而來的胖縣令相談甚歡,估么著腦子里已經滿是那尚未見面的“小娘子”了。
在親閨女已經知情的情況下還要堅持出來“體恤民女”,魏長天著實有點佩服梁振,不過也知道古人在這方面確實有夠寬容。
男人逛逛煙柳之地基本就跟前世去洗個腳一樣,大部分女人還是能接受的。
就比如說他自己,之前不也是經常當著陸靜瑤的面大搖大擺去找楊柳詩么
評花榜這個活動最初是源自于文人騷客的惡趣味。
可能實在是吃飽了閑的沒事干,這些流連往返于勾欄瓦肆的文人們除了發泄之外,還要兼顧發泄一下無處安放的詩才,于是便會寫一些艷詞來品評花娘們的才貌。
不過當經驗愈加豐富之后,他們又開始不再滿足于這種簡單的評價方式,而是想要一種“全面、客觀、公正”的評分制度。
最后就模仿科舉搞出了所謂的“評花榜”。
起初“評花榜”只評容貌,但這玩意兒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很難選出一個絕對的第一名。
為了增加評選結果的“信服力”,后來便又加入了神態、言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等考察內容,難度絲毫不亞于前世的高考。
好家伙,還真特么應了那句話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諸位老爺,奴家字寫完了,還望莫要嘲笑則個。”
當魏長天等人在繡樓中的位置坐下時,臺上的女子也正好結束了“才藝展示”環節。
詩、書、歌、琴、畫。
看來她抽中的是“書”。
幾個丫鬟上臺將她剛寫好的字高高舉起,臺下頓時響起陣陣叫好聲,同時還有十來多紅牡丹被丟到女子腳下。
估計這就是選票了。
魏長天抬頭看了看那副字,寫的是一首詞。
風日遲遲弄輕柔,花徑暗香流。清明過了,不堪回首,云鎖朱樓。午窗睡起鶯聲巧,何處喚春愁綠楊影里,海棠枝畔,紅杏梢頭。
以魏長天的書法水平自然無法評價這字究竟寫的如何,不過看起來倒是頗為順眼,便想著扔點花支持支持。
“過來,給我拿十朵。”
揮手招來提著花籃的小廝,伸手摸出一張百兩銀票。
不過小廝報出的價格卻讓他愣了一下。
“公子,一朵五十兩,十朵便是五百兩。”
“”
五百兩
好家伙,你怎么不去搶
這牡丹花再怎么反季節也不至于這個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