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我、我家中尚有老小,實在不能死在這里對、對不住了”
當第一個鏢師掙扎著喊出這句話,抽身向遠處逃竄時,相同的念頭便飛速在一眾鏢師心頭蔓延生長。
與對方死士的身份不同,他們雖然干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但終究還是普通武人而已。
如果對方只是尋常的攔路劫財的匪人,他們或許不介意冒著風險拼上一把。
可眼下這群殺手擺明了不是善茬,自己一方又處于劣勢,因此大部分鏢師還是不愿意以命相搏的。
就像那個蒙面人說的
為了幾兩銀子把命搭上,不值當。
“我去搬救兵”
“孫子來追你爺爺啊”
“操老子不想死”
“”
一時間,又有七八個鏢師陸續逃離戰場,只留下了一句句或坦誠或虛偽的呼喊。
蒙面人并沒有去追擊這些人,只是調轉刀尖向著尚未逃跑的幾人繼續猛攻。
包圍圈被猛然壓縮,王乾所面臨的壓力也瞬間增加了數倍。
“哈哈哈哈別掙扎了你現在逃還來得及”
此前那個蒙面人大笑著又是一刀揮出,王乾本來正在格擋另一個方向上的進攻,再回頭應對便為時已晚,當即左臂便被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不過他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就好像這一刀并非砍在了自己身上一樣。
不得不說,王乾死戰到底的勇氣十分令人敬佩,但好似又毫無意義。
畢竟那幾個鏢師逃走之后石門鏢局一方落敗只是遲早的事,此地方圓百里都無人煙,指望著有救兵來援也不現實。
所以只要等他們支撐不住,到時候老張頭和阿狗還是難逃一死。
除非
“爺、爺爺”
蜷縮在破破爛爛的板車上,阿狗懷中死死抱著一柄破劍,瞪大眼睛問道“你還要多久啊”
“快了快了”
老張頭盤腿坐在旁邊,臉上表情無比急迫。
“還差一點”
“可、可是呀”
一道寒芒從阿狗頭頂掠過,嚇得小丫頭頓時縮了縮脖子。
她看著周圍上下翻飛的人影,突然不知從哪里摸索出一個酒囊,然后“咕嘟”一口便將其中僅剩的最后一點燒酒盡數倒進嘴里。
“啊我的酒”
老張頭見得這一幕后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哀嚎。
而阿狗卻在此時丟掉酒囊,然后吃力的拔出懷中寶劍,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你、你們這些壞人”
“不許欺負爺爺”
“”
聽到阿狗的“酒后真言”,老張頭突然愣了一下。
不過那群蒙面人卻是大喜過望。
“大人說的就是此劍”
“唰”
幾道黑影突然發力沖破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線,向著阿狗激射而來。
而阿狗卻對此并無畏懼,甚至還一躍跳下板車,搖搖晃晃沖著那幾個殺手迎面跑去。
“呀吃我一劍”
帶著醉意的稚嫩童聲回蕩在夜空,此情此景屬實有些搞笑。
但如果任由此事發展下去,那么很快喜劇就要變悲劇了。
畢竟就阿狗這戰力估計連條野狗都不如,更何談跟職業殺手過招。
幸好在最后關頭老張頭總算是給力了一把,終于完成了施展遁術前的準備工作。
“啪”
閃身來到阿狗身后,一把將“氣勢洶洶”的小丫頭拎起,又扭頭看向王乾所在的位置。
老張頭稍一猶豫,旋即便向著后者跑去。
“王鏢頭,快”
急促的喊聲戛然而止。
因為就在這一刻,以一敵三的王乾終于是支撐不住,被人一刀刺進了胸口。
“這”
老張頭猛然停步,最后又看了一眼王乾搖搖欲墜的身體,然后果斷掐動手決。
“嗖”
強光乍現、煙塵四起。
一老一小兩個人影就這么憑空消失不見了。
大寧,蜀州城。
小小的房間內漆黑一片,小男孩盤腿坐在床上,胸口十分有規律的上下起伏。
他此刻的動作跟武人打坐時幾乎一模一樣,但呼吸之中卻并無天地真氣流轉。
說白了,就是干坐著而已。
“吱呀”
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
小男孩頓時慌亂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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