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息后。
斜插在石墻上的幾支火把一陣“噼啪”作響,搖晃的火光隱隱照亮了一個腳步匆匆的背影,以及幾個獄卒迷茫的表情。
“魏公子這是問出了什么怎的這般著急”
“誰知道呢不該管的事少管,趕快把牢門關上吧。”
“嗯。”
“”
簡短的幾句交流過后,幾名獄卒便快走兩步來到牢門旁邊,手上用力,將厚重的玄鐵巨門一點點合攏。
有人忍不住心中好奇,在這個過程中悄悄向著牢房內看去。
在他的視線中,虞平君仍躺在角落的石床上,那樣子已再次被點住了穴位。
而那張面向牢門的臉上則依舊是此前那般瘋瘋癲癲的表情。
不過卻又好似有些不一樣。
“真他媽的滲人”有個獄卒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
“轟隆”
隨著他這句話說出口,牢門那僅剩的一點縫隙也轟然合起,一切再次重歸平靜。
月色如霜,草葉似刀。
黑色的馬車肆意疾馳在已然空空蕩蕩的奉元城中,幾匹駿馬身上不停冒出細密的汗珠。
但即便如此,駕車的馬夫卻還是一下一下揮舞著手中馬鞭,似乎毫不吝惜馬力,只為能讓馬車的速度再快上幾分。
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依令行事。
而至于下達這個命令的魏長天
“砰”
一拳擂在身前不停搖晃的小桌上,魏長天眉頭緊皺,臉色很不好看。
媽的,疏忽了
虞平君隱忍不發這么多年,手下肯定不止籠絡了丁重這一個心腹。
這一點誰都清楚,所以自打前者被打入天牢之后,皇宮里就已經在暗中開始進行“清掃”行動。
不過這些行動的主要保護目標肯定是李岐。
再加上這事兒滿打滿算才過去一天,所以李梧桐這邊自然就被忽略了。
可誰曾想虞平君的第一個報復對象竟然就是李梧桐
淦
深吸一口氣,魏長天扭頭看了眼車窗外凄涼的月色。
他并不知道虞平君具體是以什么方式來向外傳達命令的。
但如今這個并不重要。
關鍵是一定要及時趕到,絕不能讓李梧桐知道她自己是妖。
否則這位武平公主大概率是要
等等
李梧桐怎么樣跟自己有啥關系
自己為啥會這么著急
某一瞬間,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魏長天愣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便又輕輕搖了搖頭,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只丑巴巴的香囊。
與其思考前面幾個問題,倒還不如想想自己當時為什么會收下這只香囊。
對啊,為什么呢
馬車的顛簸中,魏長天低頭看向香囊上那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百思而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其實李梧桐也認真想過。
他同樣不知道,這個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問題,李梧桐卻找到了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聽起來十分無厘頭,甚至有些“本末倒置”
不論發生什么我都想要嫁給魏公子,別人都不行這就是我喜歡魏公子的原因吧。
半個時辰后,公主府。
當魏長天急匆匆的來到李梧桐所住的獨院外,遙遙看到屋中亮著的火光時,心中不由自主松了口氣。
點著燈,也沒什么動靜,應該是還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