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鳳鳴殿。
“陛下,公子,各城衙門已將田賦新政一事的告示張貼出去了。”
坐在椅上的陳仲偷偷看了魏長天一眼,小聲說道“粗略算下來,今年蜀地至少會因此減少五十萬兩稅銀。”
“五十萬兩而已,只要能多吸引點外地百姓來,用不了幾年就賺回來了。”
揮揮手,魏長天隨口問道“對了陳大人,此前不是讓你統計蜀地所有的大地主么此事辦得如何了”
“回公子,已辦好了。”
陳仲如實答道“如今整個蜀國地界,有良田千畝以上的共八十三戶,其中尤以寧安縣的左家最多,一戶便擁五千余畝。”
五千多畝,好家伙。
這尼瑪都頂得上一個小鎮子的面積了。
魏長天并沒有直接告訴陳仲要做什么,只是撇撇嘴說道“陳大人,將這八十三戶的名冊給楚先平,之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是,下官明白。”
陳仲腦海中根本沒有“打地主、分田地”之類的概念,因此當然不知道魏長天要干啥。
不過后者其實也并非要將地主們一網打盡,而是對這份名單上的人物另有打算。
“行了,陳大人,你先下去吧。”
看了一眼陳仲,魏長天命令道“田賦新政一事還望你多多上心。”
“是此乃下官職責所在,還請魏公子與陛下放心”
陳仲很有眼色的立馬起身告辭“下官告退。”
“”
隨著陳仲起身離開,鳳鳴殿內便只剩下了魏長天和寧玉珂倆人。
如今“降稅”的事已經落地,算是及時平穩了一下民心。
雖然出于種種考量,魏長天提出的“百稅一”最終變成了“五十稅一”。
不過從目前收集的反饋來看,這個力度也已經達到了預期效果。
那么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全力以赴應對那三十萬平叛大軍了。
“你打算何時講演”
看著寧玉珂,魏長天開口說道“如今寧永年已下了討伐詔書,我們的回應要快,不能拖太久。”
“”
“講演”,這不僅僅是魏長天“發明”的新詞,更是一個全新的創舉。
皇帝乃九龍至尊,古往今來在社會地位上都是獨一檔的存在。
而為了保持這種“神秘感”,除非有什么大的活動,否則這些“天子”們極少會出現在老百姓面前。
因此,如果皇帝有什么事是要跟全天下人說的,那一般會通過“萬民詔”的形式。
就比如說這次討伐蜀州,寧永年就已于今早親筆寫了一卷“討伐文”,再借由各地州衙告知全大寧的百姓。
正常情況下,寧玉珂應該也寫一卷“詔書”以作回應,不過魏長天為了能更好的達到“鼓舞民心”的作用,卻是準備搞一次“公開講演”。
說白了,就是讓寧玉珂當著蜀州老百姓的面發表一次講話。
這次講話的重要性自不必說,并且時機也要把握的正好。
太早會顯得好似早有預料,太晚則會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魏長天要忙的事太多,沒工夫管這些細節,所以就讓寧玉珂自己拿主意。
而后者
“主人,禮部那邊已在安排此事了,暫定在后日申時。”
緩緩從書案后站起,寧玉珂輕車熟路的走到魏長天身邊跪下,仰著頭柔聲問道“您看可以么”
“后天行。”
魏長天點點頭,又問“那講辭他們可已擬好了若是擬好了便提前拿給楚先平看看。”
“這個”
寧玉珂臉色微變,慢慢低下頭“主人,奴婢想自己擬這份講辭。”
“自己寫”
魏長天稍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
既然是作為對寧永年的回應,那這次演講的主要目的肯定為“蜀國”正名,因此自然便會提到去年順親王的大案。
看來寧玉珂是想親自“血淚控訴”寧永年一把。
“行,你自己寫就自己寫吧。”
想了一下后,魏長天沒有拒絕“不過什么該說什么不能說,這你應當清楚。”
“奴婢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