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與他走時相比,床頭多了一件衣裳。
魏長天當下就認出這是老嫗今天一直在縫補的那件。
原來是給我縫的啊
家中有年輕男子的衣裳,說明老嫗確實有過子女,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在外遠游還是已經死掉了。
拿起衣裳看了看,魏長天心中不免一陣唏噓,同時也想到了秦彩珍時不時從京城寄來的桂花糕。
雖然魏長天并沒有繼承前主的口味,一直就不喜歡吃那甜到發齁的“母愛之糕點”。
不過此時此刻,他倒突然又懷念起了那個味道。
太久沒吃的緣故嗎
窗外的明月如鉤,空氣中似乎有淡淡的桂花香。
京城,魏府。
偌大的府宅之中一片黑暗,只有主院之中點著燈。
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焦急的等在門口,視線不停向著遠處眺望。
不知過了多久,一盞燈籠自小路盡頭出現,她立刻便快步迎上去,急促的問道
“怎么樣”
“沒事。”
提著燈籠的中年男人點點頭,只是兩個字便令美婦人重重松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以如今魏家的能量,昨夜發生在蜀州的事自然瞞不過魏賢志和秦彩珍。
倆人聽說魏長天一人前去阻攔震山營,并且不知所蹤之后便始終沒有合過眼,甚至每隔幾個時辰便要去查看一下魏長天的命牌。
幸好直到現在那只命牌都完好無損。
不過雖然魏長天沒事,但魏家如今的處境卻有些不妙。
因為就在剛剛,寧永年終于又召魏賢志進宮面圣。
蜀軍突圍是昨晚發生的事,但前者一個白天都沒動靜,非要在這深更半夜的召見魏賢志,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要干什么。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或許,這位天子終于決定要跟魏家翻臉了也說不準。
“你不如別去了。”
跟著魏賢志回到屋中,秦彩珍一臉擔憂的勸道“這節骨眼上寧永年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白天時在外的禁衛軍盡數都回城了,擺明了就是給咱們看的。”
“先稱病拖上幾日,等長天那邊有信兒了再商議也不遲。”
“”
將燈籠擱在墻角,魏賢志沉默了很久才說話。
雖然秦彩珍說的不無道理,但他思考問題的角度明顯要不一樣。
“不去寧永年就會作罷么”
“蜀州那邊會變成什么樣子誰又說得準”
“唉,兒子惹的禍,我這個當爹的早晚是要給他擦屁股的。”
“可是”
秦彩珍皺眉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被魏賢志揮揮手打斷道
“不用說了,此事再拖下去也沒有意義。”
“寧永年不是要給我們看禁衛軍嗎那我們也給他看看懸鏡司就是。”
“”
這一次,秦彩珍沒有再勸。
雖然她平日里對魏賢志不怎么客氣,但遇到大事時其實也如尋常女子一樣,從不會在自己男人已經決定的情況下唱反調。
“那我去請父親出關”
“去吧。”
點點頭,魏賢志目送秦彩珍腳步匆匆的離開,然后又沖門外輕喝一聲。
“王二”
“老爺。”
王二立刻閃身進屋,躬身應道“小人在。”
“嗯,你現在便持我的令牌去懸鏡司灼祖玉。”
說著話,魏賢志隨手丟給王二一塊通體黑色的令牌。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使得王二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爺”
王二看了一眼手中如假包換的懸鏡司指揮使令牌,瞪大眼睛確認道“您是說灼祖玉”
“嗯。”
“然、然后呢”
王二呼吸急促的又問“不知老爺要做什么”
“”
魏賢志稍稍停頓,看著屋外的夜色平靜回答道
“然后,隨我去皇宮。”
------題外話------
最近的劇情太多條線了,切換著寫要考慮邏輯、布局、觀感,寫起來有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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