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涼州之前,魏長天一直覺得這一戰問題不大,即便真的會出現什么波折也是正式開戰之后的事。
可誰曾想人才剛到不,應該說人還沒到時,壞消息便先一步到了。
一夜之間,他們安插在覺季聯軍中的細作便被盡數揪出,并且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五十五個。
要知道,這一百多個探子可是耗費了很多人力財力才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
如果他們真的全部暴露了,那么再想派人打入敵軍的難度可想而知。
就算能,也肯定要花很多時間,對于眼下的局勢來說已然是不趕趟了。
因此,原本明朗的局勢一瞬間便變的撲朔迷離。
畢竟打仗不僅要看硬實力,更是雙方情報機構的較量。
少了這些細作,你連對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這仗還沒打就陷入了劣勢。
就像兩人交手時一人被蒙住了眼睛。
如果蒙眼之人的實力要遠勝于對方,那可能丟失了視覺也無傷大雅,依舊能輕松取勝。
但若兩人的實力本就相差無幾,那么這場較量的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這件事對大寧和大蜀這邊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
“這些探子的身份都有誰知道”
沉默片刻后,魏長天聲音冰冷的問道:“可有人有他們全部人的名單”
“長天,細作的身份都是絕密。”
梁振明白魏長天在懷疑什么,搖頭回答道:
“并且他們當中有懸鏡司的人,有兵部之人,還有詹事府策反買通的敵國之人,各家細作的名單只有自己知道,相互之間都是保密的。”
“所以并無人同時知曉所有細作的身份。”
“即便真有叛徒,那也頂多只會暴露一部分,絕不至于所有人一個不剩。”
“因此我們估計并非是有人泄密,而是敵軍用了些我們未曾想過的法子”
未曾想過的法子
魏長天皺了皺眉,沒有立刻說話。
梁振說的有道理。
這些探子分屬各家,哪怕內部真有問題也不應該同時暴露。
總不可能懸鏡司、兵部、詹事府的頭頭都叛變了吧。
最起碼魏賢志就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所以究竟有什么辦法可以一次性揪出所有細作筆趣庫
難道是跟“巫蠱之術”有關
魏長天想了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便不再繼續做無意義的思考。
這些探子是怎么暴露的,這個問題雖然重要,但還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如今最最關鍵的,是要怎么趕快把“眼睛”給重新醫好。
“梁叔,你們可曾商議過對策了”
輕輕嘆了口氣,魏長天揉著額頭說道:“我們不可能就待在涼州等他們打過來,別的不說,但最起碼要能掌握敵軍的動向。”
“此事你們準備怎么辦”
“長天,你來之前我們剛剛議過”
梁振更韓兆和杜常對視一眼,正色回答:“既然此前安插的探子大概已指望不上,再重新安排人手也已來不及,那我們便只能將偵查范圍擴大。”
“我們準備派出大量斥候即刻進入天山,在沿途各處藏匿戒備,一旦發現敵軍行蹤便傳信回來。”
“雖然是個笨辦法,但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
派大量斥候沿途偵查,相較于由細作傳回情報的主動性,前者明顯更加被動。
如果敵軍恰好經過了斥候所覆蓋的區域,那還好。
但若是敵軍沒有經過呢
那斥候又要去哪里找尋這八十萬人的行蹤
要知道這可不是小概率事件。
天山山脈東西長達數千里,南北縱深也有千余里。
這樣一片雪山不僅范圍極大,并且地理情況亦十分復雜,否則覺季聯軍也不需要一個月才能抵達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