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跟蔣禍害同臺競技,向霖心里有點沒底。特別是在得知蔣禍害也重生后。
重生后,向霖其實一直沒想清楚,他到底要怎么面對一無所知的蔣銘宇。而現在,他突然發現,原來蔣銘宇什么都知道。
不過就算蔣銘宇什么都知道,向霖也沒辦法找他算舊賬,因為向霖沒打算承認重生。就算真要算,又能怎么算呢?之前的那筆舊賬,想來想去,千不愿萬不愿,向霖也得給自己蓋個自作多情的章。
蔣銘宇從來沒承認過什么、沒承諾過什么,就算是看著對方和白月光相擁,向霖甚至沒立場指責——畢竟暗戀對方七年的是他向霖,面子里子一并丟了的,也是他向霖。
不過還好,蔣銘宇也重生了,這樣一來自己懟人翻白眼的時候,總歸能減輕不少心理負擔,想著想著,向霖又把袖子往上擼了一截。
蔣銘宇抽完題后,許慧娟把題箱挪到向霖面前。向霖在里面摸了一會兒,抽出疊得最不整齊那張。看看蔣銘宇手里整齊方正的題紙,又看看自己的,向霖輕輕撇了下嘴。
蔣禍害從來都是這樣,筆要扣好筆帽、東西要放整齊、連抽個答題卡,他都要抽到最方正的那個。
反觀向霖自己,筆帽常常不知去向、東西隨手扔、衣服鞋子要買酷炫出挑的,低頭看眼答題紙,向霖無奈地想,看看,就連抽答題紙,他也偏要選最不規則的。
這樣性格天南地北的兩個人,怎么樣也湊不到一起去的。上輩子自己肯定眼瞎加腦殘,才信了什么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邪,非要追著蔣銘宇跑七年。
“兩位選手都抽到了自己的題目,下面先進行五分鐘思考,五分鐘過后,比賽正式開始。”許慧娟話音落下,工作人員打開了計時器。
5:00.隨著嘟的一聲,00迅速變成59,緊接著是58、57、56...
倒計時滴答聲里,向霖迅速打開紙張,看見上面只寫了一個單詞:france。
法國?去你的法國吧。
一瞬間,向霖甚至產生了把題紙扔掉的沖動。不過幾秒鐘后,他漸漸冷靜下來。那個誰不是說過,哪里跌倒的就要哪里爬起來?自己上輩子栽在蔣銘宇和法國手上,這次,就用“法國”打敗蔣禍害。
只是這個法國...向霖咬了幾秒鐘牙,偏頭怒視蔣銘宇。
蔣銘宇不知道抽到了什么,正垂眸看試題。他睫毛很濃密,垂眼的時候,睫毛就好像兩排毛茸茸的小扇子,陰影打在眼瞼下方,還挺像長了兩個黑眼圈的。
向霖邊瞪邊想,這個暗度的黑眼圈,保守估計,要一晚上不睡才能長出來。
上輩子,蔣銘宇也是坐的紅眼飛機去法國,那時候,他是不是也激動到一晚上沒睡?是不是也曾經頂著這樣兩個黑眼圈,激動地沖下飛機,激動地聯系那個簡蘇?
不就是法國嗎?行,法國就法國,爺今天奉陪到底,向霖把題紙團把兩下,擦成個圓溜溜的小球。
看了一會兒題后,蔣銘宇扇子似的睫毛閃了閃,不經意般抬起頭。
對上向霖憤怒的目光,蔣銘宇微微一愣。
倒計時器滴答滴答,屏幕上鮮紅的數字一刻不停地改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滴答聲變成急促的嘟嘟聲。隨后,聲音戛然而止,屏幕上數字歸零。
蔣銘宇放下題紙。向霖也把團成團的題紙扔到賽臺上。
“好了,時間到。”許慧娟示意工作人員把計時器收走,“正式開賽前,我們想給大家公布一下兩方抽到的題目。”
蔣銘宇的題目很普通:rymin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