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突然被蔣銘宇拽起來,向霖不怎么滿意。甩開蔣銘宇的手,他往旁邊邁了兩步,對這蔣銘宇惡狠狠翻白眼。
“當時也是這樣?”蔣銘宇跟過去。他一手抓著向霖的手,另一只手拿走乒乓球:“我總能抽到洗碗,是因為箱子里只有洗碗。”
“洗什么碗?”向霖甩開蔣銘宇的手,又從他手里搶回乒乓球。
聽見動靜,魏南幾個看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誰知道他發什么瘋?”向霖掂掂乒乓球,“突然提洗碗?”
“洗碗?誰洗啊?霖子?”魏南幾個愣了愣,噗呲一聲笑出來,“我霖哥能洗碗?他連水龍頭怎么開都不知道。”
“滾蛋,不會開水龍頭那是弱智。”向霖拍了魏南一巴掌,又把乒乓球扔給錢建,“別蹲地上裝死了。”
錢建直愣愣地接住球,沒說話,也沒動。
這不會真把小孩兒嚇傻了吧?向霖有點無奈。他伸出手,在錢建眼睛前面左晃晃、右晃晃:“回神。”
錢建眨了下眼睛,猛地把臉又埋回膝蓋。隨著嗚咽聲,他身體再次劇烈都動起來。
向霖招呼著魏南幾個退出倉庫,找了個座椅坐下。
坐穩后,向霖伸個懶腰,翹起二郎腿。
蔣銘宇站在離他們兩三步遠的地方。向霖被那三個人圍在中間,透過縫隙,蔣銘宇只能看見向霖半個鞋底。
因為剛走完檢閱,向霖穿的還是皮鞋,硬邦邦的鞋底好像有什么花紋,離得有點遠,蔣銘宇沒能看清。
上輩子向霖很少穿皮鞋。在蔣銘宇印象里,鞋柜里屬于向霖那半邊,常常更新換代,各式各樣的限量看籃球鞋層出不窮,唯一能跟皮鞋扯上關系的,就只有雙黑色馬丁靴。
后來,可能是向霖懶到一定程度,鞋也不買新的了,舊籃球鞋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于是鞋柜里就只剩下雙黑色馬丁靴。那雙馬丁靴看著也挺硬的,不知道鞋底是不是也有花紋?蔣銘宇微微垂下眼睛。
片刻后,他又轉頭看向錢建手里的乒乓球。
向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撞撞魏南。魏南心領神會,站起來往小倉庫走。沒幾分鐘,他和錢建一前一后出來了。
錢建眼圈紅通通的,臉上也有點花,明顯是狠狠哭過一場。
發現向霖在盯著自己,錢建又抹了把臉,黑瘦的臉上透露出點羞澀。他走到向霖面前,咬了咬嘴唇:“謝謝。”
“呦,醒悟了?”向霖挑眉。
錢建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剛剛他自以為這輩子徹底完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會有兩個寫著“生”的乒乓球。直到看見第二個球上的字,錢建才有種又活過來的感覺,連帶著之前那些不甘心和委屈,都好像不算什么了——死里逃生以后才知道,能堂堂正正的活著原來這么好。
“謝謝。”錢建吸了吸鼻子,聲音又有點發顫。
向霖:“先別急著謝,不報告校領導、不報警可以,但衣服錢還是要賠的。”
對于賠衣服錢,錢建心服口服,可是他身上真沒錢:“我...我一定回去湊。”
“怎么湊啊?”魏南隨口嘟囔,“賣鞋?”
“就他這鞋,白給都給不出去。”李峰不屑,“他又不是霖哥,差錢了隨便賣兩雙鞋就夠了。”
“你什么時候見主公差過錢?”寧洲笑起來,“再說那些鞋都是他寶貝,怎么可能賣?那是要收柜子里欣賞的。”
向霖心道那你可說差了,上輩子差錢的時候,自己還真把半鞋柜的鞋都賣了。不過過去都過去了,往事就讓他隨風散了吧,向霖撓撓鼻子尖,還沒等說什么,就看見蔣禍害皺眉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