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大?”魏南頓時來了興致,“h市是吧,我得去查查h市都有什么大學。”
因為有魏南的名單,向霖很快找到了補習美術的家教——是美院大一新生,據說家境不太好,家里為了供他學藝術,已經快砸鍋賣鐵了。
家教來的那天,向霖特意拜托張阿姨去切水果,又囑咐晚飯加兩道拿手菜。
張阿姨笑呵呵應下,往廚房走時,她小聲嘀咕:“這陣仗,跟當初小蔣來差不多了。”
向霖抿了下嘴角。
蔣銘宇第一次來家里的情形,向霖已經記不太清了。他只是隱約記得,自己興高采烈在門口等了很久,等到太陽都快下了山,才在院外看見那個高瘦身影。原來自己等啊等啊等的命運,從那一刻就已經定下了?
美術家教是個很靦腆的男生,看著張阿姨和向霖張羅,他臉頰微微漲紅:“不用這么麻煩,真的,我就是來賺錢的。”
向霖一邊招呼他,一邊回憶起來:蔣銘宇第一次來那天,跟這個男生完全不同。他臉上沒帶著笑,表情也看不出羞澀或者緊張。只是在接張阿姨遞的果盤時,才張嘴說了聲謝謝。
原來謝謝這兩個字,是蔣銘宇進來后說的第一句話。向霖勾了下嘴角,突然覺得有點諷刺。
男生見向霖笑起來,試探著問:“我們是現在開始嗎?”
向霖點點頭,帶著男生上樓回自己臥室。為了突擊美術,他畫板、畫架什么的早就備齊了,鉛筆也已經削好,就連景物模型和背景布都已經到位。
男生看著他的房間,愣了愣。半天,他才喃喃道:“這房間真大。”
“是么?”向霖順著他的目光,也打量了一下自己房間。為了布置畫畫用品,他把書桌椅子那些挪了位置,又把暫時用不上的東西清了出去。這會兒房間里整整齊齊的,還挺像蔣銘宇第一次來的模樣。
那時候,向霖為了給蔣銘宇留個好印象,曾經認認真真打掃了房間,甚至還從客廳順了個花瓶擺在桌上。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蔣銘宇走進來后什么都沒看,徑直坐在桌前掏卷紙。
撓撓鼻子尖,向霖把還在感慨的美術生讓到桌邊。
學美術跟向霖預想的差不多:枯燥且無趣。當然,也不只是美術,學習這件事本身就代表著枯燥和無趣。每天畫完畫,向霖都要暗自告誡自己——為了更好地玩耍,現在的佛腳必須得抱。
他咬著牙硬補了兩、三周,迎來了二模考試。考試前一天,銷聲匿跡許久的蔣禍害再次找上門,說是有東西要給向霖。不過,他并沒直接找到向霖,而是敲開門后請張阿姨代為轉交。
向霖拿到那張紙時,剛畫完了一組六面體。美術生站起來伸個懶腰,走到窗子邊發呆。向霖也跟著站起來,從張阿姨手里接過紙。
看著紙上熟悉的筆跡,他抿了下嘴,也朝窗子走過去。
美術生看見他,指著窗外某處:“剛那有個人一直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