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銘宇目光沉下去:“你就這么想我去t大?”
“也算不上。”向霖擺擺手,推開院門,“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只要別出現在我眼前就成。”
“為什么?”蔣銘宇突兀地問。
“為什么?”向霖輕輕笑了一聲,并沒回頭,“親你一口我都快吐了,你還問我為什么?”
蔣銘宇緊蹙著眉頭,什么都沒說。
向霖也沒再說什么。
沉默之中,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別墅,又一前一后上了樓梯。
站在房間門前,向霖摸摸門把手,硬是忍住了回頭沖動。回房間后,他帶上門,靠著門邊緩緩坐下。
真不是因為心累,向霖默默地想,肯定是因為剛剛走了太久,自己才會靠著門邊不想動。就坐幾分鐘,幾分鐘內就行,向霖捏捏小腿,仰頭靠在門上。
房門外,蔣銘宇垂眸站了許久,轉身走進隔壁房間。
房間里布置的很簡潔,除了床和衣柜,基本就沒別的東西。之前搬上來的箱子,蔣銘宇還沒全打開。此刻,它們大部分整整齊齊碼在墻邊,只有離床最近的小箱子開了條縫。
蔣銘宇俯身從箱子里取出本書。
扉頁上龍飛鳳舞的簡字,跟蔣銘宇筆跡雖有差別,細看之下,又有某些類似的地方。盯著扉頁看了一會兒,蔣銘宇又從箱子下面翻出另一本。
把兩本書并排放在一起,蔣銘宇定定看了許久,起身,從書包里翻出兩張紙。
一模一樣的志愿報名表,其中一張寫了t大建筑,另一張寫著g大建筑。左右手各攥了一張紙,蔣銘宇偏頭看了會兒雪白的墻面,把其中一張團成團扔進垃圾桶。
在魏南高表白成功三天后,蔣銘宇說是找到住處,搬著著那幾個小箱子離開了向霖家。他搬家那天,莊英、向菲菲和張阿姨都出門去送。向霖也早早醒了,卻一直磨蹭著沒離開房間。
直到趙叔的車子消失在院外,向霖才從窗簾旁邊折返回床上。
沒幾秒,向菲菲聲音出現在門外:“哥、哥,你還沒起?蔣哥都搬走了。”
向霖只得又爬起來,不情不愿拽開門:“走就走唄,走了多好。”
“好什么啊。”向菲菲嘟著嘴抱怨,“本來他還答應給我補課呢,現在還怎么補?”
向霖倒是沒想過補課這茬兒。現在聽到,他才意識到老媽還抱著這個心思。有一說一,能讓省狀元給補課的確是不錯的事,又望一眼空蕩蕩的院門,向霖后悔了兩三秒。
“對了,哥,珠寶設計專業是干什么的?”向菲菲換了個話題。
向霖回神,大致解釋了專業情況。向菲菲聽完十分震驚:“我哥都能學藝術?”
“那有什么不能學的?”向霖自嘲一笑,“不只是藝術,你哥還有表演天賦呢,說真的,要不是為了家族考慮,我就應該報影校。”
“你就吹吧。”向菲菲根本不信,“就你心事都放臉上這樣,還能學表演?”
“我怎么心事都放臉上了?”向霖不服。
向菲菲朝著窗子撇撇嘴,轉身走了。
報名截止后又過了一周,高考成績公布。當天晚上八點,向霖被莊英和向洪波一左一右夾在電話機前。19:58分,向洪波就按開免提,一分鐘后,莊英已經把該撥的號碼撥了一大半。
“還有一分鐘,兒子別緊張。”莊英邊說,邊把倒數第三和第二個數字按下去。等時間顯示徹底調成20:00,莊英火速按下最后數字。
嘟嘟聲響起,片刻后,提示輸入準考證。
向洪波趕緊把準考證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