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翻個白眼。
蔣銘宇的報道日期在9月5號,這點向霖記得很清楚。再晚一周就是9.12,也就是向霖的生日。上輩子向霖還曾經哀嘆過兩三次,為什么t大就不能晚一周報道?如果t大能晚一周報道,就只用晚一周,蔣銘宇就能留在d市陪自己過生日。
然而這輩子不只是蔣銘宇,連向霖自己都沒能留在d市過生日——g大比t大還要早一天報道。
拿到通知書當天,莊英就買好了機票。她原計劃是跟向洪波送向霖去h市,沒料到眼看著報到日期臨近,向洪波生意上出了點問題。
這事上輩子向霖并不知道。聽說生意出了事,他還緊張了幾秒鐘。
莊英倒是并不在意:“不是什么大事,不用你操心。”
話雖是這么說,但越抵近報到日期,向洪波和莊英越忙碌。向霖問了兩三次,沒問出來什么情況,只能靠著上輩子的記憶東拼西湊。
限煤令這個時候肯定還沒出,所以不可能是采礦受限制。如果是礦上有礦難,這時候也該見新聞報道了,可是新聞完全沒有動靜。不是限煤令、也不是礦難,還能有什么?
被他問了幾天,莊英實在受不了,只能實話實說:“不至于礦難,只是出了個礦震。”
“礦...震?”向霖第一反應就是車震。
車里好歹還有個座椅、有個頂棚的,礦道里...還能震?那跟野戰也差不到哪去吧?突兀的,向霖想到了環島廣場上那對無辜小情侶。
那對小情侶氣呼呼的表情還浮現在眼前,無語至極的吐槽也仿佛回蕩在耳邊,向霖實在不愿意想當時的情形,只能拿起杯子裝模作樣喝上一口。
“你這孩子,想什么呢?”莊英看他神情,就知道向霖想差了,“小電影看多了吧?”
“咳...什...什么小電影?”向霖嗆了。
“十八九歲的大小伙子了,還裝呢?”莊英瞟他。
向霖撓撓鼻子尖,盡力做出個若無其事的表情來。
何止十八九歲的,自己殼子里都二十好幾了,不就是親了一口,算個啥?可是越這么想,蔣銘宇那張一眼萬年的臉就越在腦海里浮現,沉默幾秒鐘,向霖自暴自棄地翻個白眼:這真不怪自己,誰能想到蔣禍害薄薄的嘴唇竟然意外柔軟?
莊英莫名其妙看著他。
向霖反應過來:“啊,礦震,采礦誘發的地震是吧?”
雖然向家一直經營礦業,但上輩子,向霖還真沒怎么接觸過家族生意。對于采礦名詞,他也只是隱約知道。認真回憶了好半天,向霖才記起來礦震的定義和危害。
顧名思義,礦震就是采礦誘發的地震,算是地下工程災害的一種。向霖放下水杯,聲音嚴肅起來:“現在什么情況了?沒困住人吧?”
“當時沒人下礦。”莊英解釋,“而且震幅很小,沒什么損失。現在主要就是排查隱患。”
“人命關天,是得好好排查。”向霖頗為認同,“這事要緊,你們都別送我了。”
“有你爸在礦上就行,我還是送你去h市。”莊英堅持。
“真不用。”向霖信誓旦旦,“我都這么大了,真不用送。”
莊英還想說什么。
向霖擺出要留人照顧向菲菲這個理由,又擺事實講道理,從各個方面闡述自己的靠譜與可靠。
“你自己去真能行?”莊英猶豫,“喊你小姨來照顧菲菲幾天就行。”
“絕對絕對能行。”向霖拍胸脯保證,“我和魏南、田谷剛好一起,互相有照應。”
魏南的開學日期跟g大很接近,田谷本身就是g大的,原本幾個人就買的同一航班。聽說向霖不用家長送,魏南說什么也不同意爸媽送行,連田谷都想借著鍛煉為名,拒絕爸媽一起。
“甜甜爸媽真就不送了?”去機場的路上,向霖全程跟魏南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