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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出去后,蔣銘宇等了很久,并沒等到向霖回復。他繃著嘴角盯緊屏幕,三分鐘后,他點開搜索框,一個數字一個數字開始輸入。
打好整串□□號,遲疑幾秒,蔣銘宇輕輕按下搜索按鈕。跳出來的是句提示:該好友已是你的□□好友。
這說明還沒有被拉黑,蔣銘宇下意識勾起嘴角。
宿舍里原本四個人。沈齊一放假就回了家,鄭路和馮川也不知去向,蔣銘宇回來了兩三天,宿舍里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這兩三天里,蔣銘宇已經把租賃合同簽好,只等著校外那間屋子的上任租客搬走,他就能帶著僅有的兩件行李搬進去。
那是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也是上輩子蔣銘宇住過三、四年的房子。去簽合同的時候蔣銘宇仔細瞧過,布局和裝飾都透著股陌生。墻上烏七八糟畫著東西,門口的鞋架要散不散,連客廳的燈光都不是暖色調的。
不過也是,暖色調燈泡是向霖換的,此時此刻,它怎么都不可能出現在房子里。蔣銘宇微微垂眸,又看了一會兒黑漆漆的手機屏幕。
屏幕沒有任何亮起來的趨勢,向霖的消息沒有回過來。
沉默片刻,蔣銘宇按亮平面,在對話框下方開始輸入。
我把那套房子租下來了。
一個字一個字打完,蔣銘宇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上輩子,這套房子是向霖租的。租的日期是一年后。蔣銘宇搬進去的時候,房子已經徹底被裝飾過,雪白的墻面、嶄新的鞋柜、溫暖而明媚的客廳燈光。幾個月后,除了這些,還漸漸多出了漂亮的碗和餐具,種滿了多肉的陶瓷花盆...
蔣銘宇微微蜷指尖,又繼續打:那套房子我
字沒打完,寢室門被推開,蔣銘宇抬頭,指尖擦過發送鍵。
蔣銘宇愣了一下,連忙補:已經租下來了
“蔣銘宇?你回來了?”是沈齊的聲音。
蔣銘宇嗯了一聲,目光還停留在手機上。按照向霖的回復速度,這么長時間里,足夠他打出八百字小作文來,可是屏幕上依舊只有孤零零的三行字。
為什么不拉黑?
那套房子我
已經租下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我跟你說,老鄭...”沈齊的聲音還在繼續。
蔣銘宇擰了下眉頭,調出搜索框。一串數字打下去,這次并沒跳出那句提示。沒有提示該好友已存在,就意味著已經被拉黑,蔣銘宇合上手機。
片刻后,他再次按亮手機,快速撥了串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熟悉的女聲傳出來,蔣銘宇擰緊眉頭。
“我跟你說話呢。”沈齊聲音大起來,“老鄭十一闌尾炎住的院,都做手術了,你去看看他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