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日期西元2201年12月12日
收養日期西元2202年5月時年半周歲
父母父不詳;母名不詳,女性oga,風俗業人員,亡故。
登記表上還貼有一張周歲照,照片中的嬰孩穿著件不合身的翻領毛衣,手中抓著個塑膠玩偶,無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又迷茫地望著鏡頭。
張謙忍不住又點了支煙,他其實已經戒煙一年多了,但這兩天,他抽的量幾乎是以往半年的總和,尼古丁的氣息慢慢滲透他的肺部,浸入他的大腦,將他的神思拉到了一些偏離理智的危險地方。
張謙閉上了眼睛。
三天后的中午12點,溫墨撥通了那個號碼。
對方爽快說了個交貨的地點,那是一個繁華市場邊上的茶餐廳,溫墨答應下來。
“我半個小時到。”
“好,”對方突然粗噶笑了,“總算要見面了,小墨,我真是想你了。”
溫墨沒有回答,只立刻掛掉了電話。
溫墨昨日便已經為外出準備了一個合適而恰當的借口,他到達了目的地附近,將車停在了離市場不遠的一個公寓的停車場,拎著個皮箱便下了車,他掃了一圈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流,帶上了墨鏡,無聲無息融入了人流中。
到了約定好的那家茶餐廳,溫墨再次撥通了他的電話。
“我到了。”
對面桀桀桀地笑,“別急,你先到二樓,找到窗邊的13號桌,我已經給你點了你小時候最愛的奶黃包,去吧,乖孩子。”
溫墨掛了手機上了樓,找到了對方說的那張桌子坐下,很快,便有服務員端著一份餐上樓來,他面上帶著些困惑,有些遲疑地問“有個人給13號桌客人點的,是您么”
溫墨嗯了一聲,“放這兒吧。”
服務員一一為他放好,他余光看著這帶著墨鏡的客人,總覺得有些面熟,但樓下還有很多客人等著他招呼,于是他很快便將這點思量拋之腦后,匆匆下了樓。
溫墨將皮箱放在腳下,他掰開了一次性的筷子,夾了個奶黃包咬了一口,細細咀嚼起來,仿佛真的就是一個慕名而來的食客。
在他咬開第二個奶黃包,眼前光線一暗,坐下來了一個男人。
已是多年不見,記憶中那個龐然怪物一般的令人恐懼的aha男人,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形容落魄的老頭,他胡子花白,雙頰深深陷了進去,早已無當初意氣風發的精神,但不變的是那一對依舊污濕黏臭的眼神。
他瞇著眼睛笑“小墨,你真乖,果然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來。”
他在他面前晃了晃袖口,讓看清里頭的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溫墨別開了,他放下了筷子,將腳下那個皮箱推了過去,平靜道“這是你要的。”
孟雄選的這個位置在角落,二樓客人也不多,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但他還是不動聲色掃了一圈周圍,這才將腳邊的皮箱拎到身側坐上,單手打開了皮箱,隨便抽出一疊,撥了撥,待確定真偽,他面上露出了些笑容,又將東西放回,啪嗒一聲,他扣上了皮箱。
孟雄的面色終于輕松了不少,他拿起溫墨用過的筷子,夾起了面前那半個奶黃包,涎舌舔過溫墨咬過的地方,盡數塞進了嘴里。
“好久沒吃這個了,真是想念。”他渾濁污濕的目光盯著溫墨,像某些帶著黏液的蠕蟲,笑,“小時候,我經常帶你來吃的,記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