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揉了揉眼睛,貓一般裝進他的懷里,他抱著他的腰,將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看他,張謙嘴角一勾,低下了頭,二人很自然接了一個吻。
月色從窗外傾瀉進來,灑在他們身上,把一對偷情的野鴛鴦照得像是一對戀人。
黏連的唇分開了來,溫墨微微喘息著,張謙又去尋他的唇,卻聽得溫墨突然說,“張謙,去結婚吧。”
他道,“我放過你了,不勾引你了。”
空氣有那么一瞬間的凝滯。
張謙的目色像一只陰鶩的獸,他箍住他,恨極了似得堵住了他的唇,溫墨掙扎著,張謙干脆緊緊將他鎖在了自己懷里,他終于又霸占了那香軟柔嫩的殷紅,利舌破開抵抗,盡情掠奪他的團軟甜蜜。
溫墨被迫仰著承受侵略,他幾乎要窒息,卻是溫順地任由他發泄一般撕咬的吻。
許久許久,張謙終于放過了他,頹喪的靠在床頭。
夜色迷茫。
“你啊,”溫墨摸著張謙的臉,抬起下巴,給了他一個輕輕的吻。
他看著他痛苦無狀的眼睛,輕柔的吻又貼上了,他手蓋住了他的雙眼,近乎于嘆息,“你啊。”
他目中有著憐憫,像是慈悲的普度眾生的菩薩,“可我怎么舍得”
張謙劇烈一顫,幾乎是痛苦地嗚咽一聲,溫墨憐愛地親吻著他,他低聲又繾綣地,“我怎么舍得把你讓給別人。”
溫柔的毒藥會不會比較好,張謙不知道,但他已無法逃脫。
失眠了兩天后,張謙終于睡了過去,他抱著溫墨的腰,偌大的個子,卻是茍著埋在溫墨的脖頸間睡得格外香甜。
夜越來越安靜,溫墨垂下了眼眸,他看了眼睡在自己懷里的男人,抬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腦袋,一點一點地理順那略有些凌亂的頭發,他目中幽深,像藏著一個深遠不見底的湖。
一月初,霍老爺子卸任上將,霍衍正式接手大權。
事實上,霍老爺子本就已退居二線多時,上將一職與其說軍方的第一把交椅,倒不如說是給霍老的一個尊貴門面,一個對他過去為霍氏的付出給予的肯定。如今明面上雖還有幾個元老級的將官們坐鎮,但明眼人都曉得,霍老爺子的時代已經徹底過去,如今這個年近三十的男人才是聯邦的一號人物。
霍氏合族亦于祖宅舉行了儀式,霍老爺子親自將那象征權杖的深黑色的鷹徽授予了霍衍。
自此,霍氏家主正式易位。
霍老爺子并不開心,這世間的憾事除了美人遲暮,最是將軍暮年,一代梟雄對于權力的過渡,自是落寞又嫉恨,即便這個繼承人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
所以當他看見霍衍身后那個低眉順眼的oga時,更是黑沉了臉。
他如今當然沒有說教的權力,但一點大家長的威嚴還是允許的,只將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進了大廳。
溫墨是個多么識相的角色,靠近了霍衍身側低聲道“我去樓上,不進去了。”
霍衍不悅,“你倒是伏低做小,今兒我偏偏要抬一下你的身份。”
溫墨像是被逗笑一般扯了扯嘴角,軟聲道,“我又不計較這些,今天這樣的日子,本該高高興興,您別惹老爺子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