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他們呵護了十幾年的小弟弟最終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李響竟不知道,他們的小弟弟這樣的厲害。他變成了他們組織的不可或缺,他為他們的實驗室弄來了充裕的資金,甚至在他們不慎讓第21個實驗樣本逃脫后,他也在想方設法掩護他們——他們幾乎毫無后顧之憂。
可是啊,他依然還是孩子,是會委屈地趴在他背上嗚嗚咽咽默默流淚的孩子。
李響想,再去詢問他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已經沒有意義,因為事情已經是他們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結果了。
溫墨很快發現李響,他抬起了臉蛋,“哥?”
李響笑了笑,坐在了他們身邊,加入了一起組裝玩具的隊伍,這里沒有任何的陰暗,陽光下,狹小的房間里默默地涌動著一股溫情。
躁狂癥病毒的肆虐對整個社會生態的影響已經逐步擴大化,犯罪率在節節攀升,不少失控的地區已進駐了軍隊,開始全面戒嚴,本已經漸漸從戰爭的陰影中擺脫出來的聯邦公民再復陷入了對前景的恐慌之中。
會議中心內,大屏幕上滾動著一組又一組的數據,參會的眾人皆是面色凝重。
霍衍幽深的目光落在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專家身上,“如何?”
專家低下了頭,面帶愧色道:“研究所已經召集了全聯邦范圍內頂尖的病毒學家,但目前……大家還未形成統一的意見。”
他們甚至不確定引發這一場躁狂癥的是否真的是病毒所致,在逃的李響教授作為該領域的大拿,他已經銷毀了所有的研究資料,從目前匯總上來的報告看來,他們根本找不到突破的方向。但事態已經在惡化,甚至在他來參會之前,剛剛收到了專家團中兩位研究員也患上躁狂癥的消息。
“也有專家認為這并不是病毒,或許可能是一種回歸根源的進化——ao的關系再復回到百余年前,那個相互牽制的時代。”
“相互牽制?”一位高級軍官面上不由露出幾分譏諷,他看了眼霍衍,忙正了正臉色,“那怎么這次爆發的情況沒見omega的。”
“其實……”專家咽了咽口水,“omega族群也是爆發過的。”
他抬起了頭:“上世紀50年代,在代omega信息素開放使用之初,omega族群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只不過omega患者不像alpha們那樣富有攻擊性,更多的表現在于自殺率的攀升,所以,在當時并沒有引起什么重視。”
“那現在呢?難道omega們還更能耐了?”
靜默半晌,那專家道:“大概是經過了近百年的適應,omega們已經漸漸學會了不需要alpha的安撫了。”
從絕望的瘋狂,漸漸過渡到了痛苦,如今打一針鎮定劑忍忍也就過去了。
然而,對于alpha們來說,他們正循環著當年omega們殘酷的開始。
會議大廳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霍衍放下了文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淡淡吩咐道:“研究加速進行,另外,保證軍方鎮定劑的供應,每三日的統計報告改為每日一次。”
“是!”眾人應聲。
他頓了頓,又開口,“明天安排一下,我要見o權組織的新任會長。”
“好的。”秘書再復頷首。
新任的會長叫孟進,于半個月前就任,至此,這個o權組織終于迎來了他們歷史上的第一個omega領導者,昨天下午爆發的那場大游行,幕后推手便是他。旨在要求軍方釋放被逮捕的三十幾個omega,同時,要求與各界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