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汗從鬢邊滴落,滾進那濕漉雪白的脖頸,融開了一段玉石般的光澤,澄凈冰冷的鏡子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凝集的水珠再不堪重負滾落,劃出一條清晰的水痕,才得從中窺得一隅濕熱中的靡亂交纏。
白茶氣息的信息素淋淋漓漓地鉆入了鼻間,馥郁迷離,omega如同一只稠艷的妖,惑得人將神智迷失在某些危險的深處。
但無人忌憚這一切。
霍衍終于放過了他,他舔了舔牙齒,放開了那已是紅腫濕漉的腺體,
失了掌控,溫墨一軟,幾乎失力一般癱倒下去,攀著的指尖劃開了鏡面潮蒙蒙的霧氣,往下滴滴答答帶著水液。他被攬住了,擁進了一個滾燙汗濕的胸膛。
“霍衍……”溫墨哽咽一般叫了聲,他眼角微紅,哭過一場似的。
不是長官,不是先生,也不是您,而是膽大妄為的一聲霍衍。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這般直呼他的名字了,霍衍的心臟很不適,但這不適又說不上多令人難受,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飽和的漲熱,這迫得他必須做點什么來緩解。
他肘彎撈住了omega的后脖頸,令他無力地仰著腦袋面對自己。
霍衍低頭嗅聞著他的鼻息,他看見了他濕漉的溫柔眼眸,雪白的肉,殷紅的唇,漂亮得驚人的一張臉,他在自己的懷里是這樣的脆弱又無力,仿佛輕輕一握便煙消云散似的,可霍衍明白,他藏著最鋒利的爪牙,隨時準備著伺機刺進他血肉里,令他發瘋一樣的疼。
他真是他的禍害,霍衍想。
“霍衍……”omega又哽著叫他。
霍衍尋了他的唇來,強迫他張嘴,勾了他的舌,黏糯濕漉地接吻。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這是他的omega,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omega,他困囿他的爪牙,他霸占他的每一寸皮肉,他的人生必須跟他霍衍緊緊捆綁在一起。
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的。
當然,那時候的alpha并不知道,omega已經開始試探著踩進了他的禁區,而他渾然不知——或者他是知道的,但alpha并不在意。
他怎么會被他的一點小心機囚困。
霍衍只是摟緊了他的omega,切齒道:“你是我的。”
omega的眼神迷離脆弱,霍衍貼了貼他唇,不自覺放軟了一點聲音,又復,“你是我的。”
溫墨不知自己是如何到床上的,深夜中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恢復了干爽,睡袍也換了新的。alpha以一種所有權的姿態抱著他,睡得很沉,而另一側的同同也抓著他的一只手臂,有著均勻又香甜的呼吸。溫墨定定地盯在天花板的某一處,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許久,他終于閉上了眼睛,墜入了沉沉的夢鄉。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溫墨的手無意識往旁邊探了探,忽而驚坐了起來——alpha不在,連同同也不見了,他連忙起身,迅速下了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偌大的客廳中央,穿著睡衣的alpha盤著腿坐在地上,他正叼著一只沒有點燃的煙,瞇著眼拿著螺絲刀擰緊玩具組件,同同在他身邊看得很認真,面上帶著些崇拜的神色。
先是同同發現了站在樓梯口的溫墨:“哥哥!”
他指著那已初具雛形的仿真玩具軌道,驚喜地道:“霍叔叔好厲害,一下子就裝好了。”
溫墨不由緊了緊手,他笑了笑,不動聲色地下了樓梯,跪坐在霍衍身邊,給他遞了剩余的為數不多的組件,霍衍看了他一眼,接過按在軌道上,繼續擰緊,不多久,軌道組裝完成。
同同已經按捺不住興奮,按了玩具巴士的開關,立刻放在軌道上面,很快,這輛巴士便在縱橫交錯的軌道中起起伏伏穿行。
霍衍自嘲一笑,順手掏出了打火機,正要點煙,想到了什么又熄了火,正欲起身,溫墨撐著手,仰起下巴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吻。
霍衍微微一怔,略顯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溫墨微微一笑,又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霍衍的喉結動了動,無謂般別開了眼睛。
同同顯然有些驚詫,“哥……”
溫墨摸了摸同同的腦袋,“哥哥不該瞞著你,霍叔叔其實……是哥哥的男朋友。”
“哦,”同同倒是很輕易地接受了,他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救護車玩具,“那你們會結婚么?像爸爸媽媽一樣,”
溫墨笑了笑,“那就要看霍叔叔什么時候跟我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