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是他們的上帝。”
溫墨什么都沒說,只是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入秋之后,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
許是秋困的原因,溫墨整個人懶了很多,他困倦得像一條冬眠的蛇,宋媽進來了,她把窗簾拉開,帶著指責的苦口婆心叨叨,“再躺著小心晚上睡不著。”
溫墨軟綿綿起身,他看著外面蒸紅人間的夕陽,忽然間想起了霍氏祖宅里的那個日復一日看夕陽的老年omega,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慢慢地與他重合。
事實上,他已過上了不同往日的云端生活,靠著用手段獲得的alpha的幾分特殊的感情,他和同同順利活了下來,并擁有了很多權利,但本質上,他跟以往并不無區別,他依舊是一個養在alpha世界的玩物。
可至少以前還有一條露進陽光的縫。
然而無論如何,他不能打破目前的平衡,溫墨無聲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忽而一陣惡心的感覺襲來,叫他一下皺眉滯在當場,宋媽正換著垃圾袋,疑惑地走了過來,“小墨,怎么了?”
溫墨擺了擺手,摸了摸胸口,“可能睡太多了,胸口有點悶。”
“我給你拿點喝的吧,緩緩。”
溫墨點點頭。
晚飯的時候霍衍沒有回來,溫墨以為他不回來了,沒想到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身邊一沉,一個溫熱的龐大身體鉆了進來,手不老實地鉆進了他的睡袍。
溫墨推他,“你別鬧我。”
alpha不滿,“沒碰你,讓我好好抱抱。”
霍衍埋進他后脖頸深嗅,呼吸愈發沉重,一把將他后頸的隔離貼撕了下來,拱了拱,溫墨怎不知他又興起了,正等著他找什么可笑的借口,沒想到對方又重新將隔離貼給他貼上了。
他被攬進了懷里,“睡吧。”
溫墨匪夷所思,只是他太困了,已疲于去想他的這點異常——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一直睡都睡不夠似的,明明今天睡了那么久。
溫墨沒再理會他,合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alpha已經出門了,溫墨看了眼時間,都快九點了,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來到了浴室,他一邊刷著牙,一邊從抽屜中翻出一個新的隔離貼,正把舊的撕去,鬼使神差拉了輔助鏡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脖頸——腺體有些微微的紅腫。
他皺了皺眉,發情期過去好一段時間了,昨夜alpha也沒對他做什么,怎么好端端地腫起來了。
溫墨皺了眉,撕開了隔離貼的保護套,貼在了脖子上,正待下樓,他忽而停住了——他突然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alpha身上的煙味了,他也從來不讓他抽。
——而腺體紅腫還有第三個可能。
溫墨立刻回洗手間,翻開了柜子,取出一根驗孕棒,他的心跳得很劇烈。
與料想的一樣,驗孕棒呈陰性,未孕。
但溫墨已經不再信任自己的東西,立刻沖下了樓,宋媽正在熨燙架前哼著戲曲擺弄衣服,看見突然闖進來的溫墨,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