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山上晨霧散盡,旭日東升,驅散了些許初冬的寒氣,山間的蒼茫與生機并生,霍氏老宅仿佛也漸漸蘇醒過來。
偌大的老宅自不比原先那座別墅清凈,天未亮,數十個傭人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但一切又奇妙地保持著一種脫離世故的安寧。
當溫墨醒來的時候,alpha已經不在身邊了,他環顧了一周這間陌生又熟悉的冷色調房間,這是他第二次被允許進入這個房間,但顯然,以后他也將是這個房間的常客,只因他擁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溫墨的身體有些許不適,他坐著緩了半天才起身下了床,一把拉開了藏青色的窗簾,推開了窗戶,新鮮的山間冷空氣灌了進來,溫墨混沌的腦袋頃刻間清醒過來。
老宅的位置確是絕佳,視野很好,溫墨放目遠眺,看見了遠處山道上晨跑的霍衍,他渾然無懼這山間的寒冷,裸赤著上身,盤虬的肌肉金燦燦的,似乎掛著一層汗珠,反射著朝陽的光芒,alpha的精力旺盛,很是自律,即便再忙也保持著每日的鍛煉,仿佛一架永不疲憊的機器,這份精力讓溫墨很羨慕,他淡淡垂眸看他,霍衍的目光正往這邊來,溫墨撇開了來,洗漱去了。
沒一會兒,霍衍回來了,他渾身冒著熱汗,繞過正在刷牙的溫墨自顧自去浴室沖了涼,等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寬大的浴袍,身上帶著清爽的沐浴后的香氣,他一邊拿著電動剃須刀磨著下巴那層青茬,一邊走到溫墨身后,很自然地穿過他的腰肢將他摟在懷里了。
他望向鏡中相擁的二人,一邊探手進他的睡袍中,撫著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溫墨微微有些不適,他吐掉了口中的水,抓了張紙巾擦了擦唇角便準備出去。
他瞬間被拉住了,霍衍一把托著他的臀部放在了洗手臺面上,用健碩的身體困住了他。
“住得習慣么?不習慣的話回別墅也成。”
“不用,”溫墨配合著他,“挺好的。”
自從二人公布婚訊后,霍衍便攜著溫墨住在了這里,這是霍衍給外界的一個信號,當然,也是給溫墨的——他是他“真正”的妻子,并不是一個名義而已,畢竟,這個老宅已經將近百年沒有omega主人了。
溫墨當然從善如流。
霍衍低低一笑,放下剃須刀,勾下頭去親他,把那淡粉色的唇吮得殷紅,他又低啞了聲音,“那身體難受么?”
溫墨已過了孕初期,霍衍隔了一個多月沒碰他,昨日大婚又喝了不少的酒,夜里難免放縱了些,所以不出意外,他的身上又多了些亂七八糟的咬痕,抓痕。
不可否認,霍衍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但這段時間他確實沒再碰過其他人,與其說是他收斂了對這方面肆無忌憚的態度,倒不如說他不愿屈就,他承認他迷戀極了這個omega,無論是任何方面,如今,他們的關系更是趨近于一種最原始的獸性。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歸了根本——他們不過是一對天生高度契合的alpha與omega。
所以霍衍非但不惱,反而很是喜歡,某種程度上,只有這時候,他才能撥開他層層的表皮,看到他毫無遮掩的靈魂,這時候的溫墨比任何時候都真實,讓霍衍奇妙地感到一種同類的共鳴,這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連一個濕漉漉的倔強眼神都令他覺得無比的性感。
溫墨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勾唇一笑,輕輕推開了他,跳下了洗手臺,朝著門外走去,霍衍瞧著他的背影,舔了舔牙,覺得特別的心動。他追隨著本心跟了上去,圍獵一般將人困在沙發上,一頭鉆進了他懷里,溫墨咬著唇推他的腦袋,“霍衍……”
他悶哼一聲,又說,“我等會兒要去一趟孤兒院,你別鬧我。”
霍衍惱得起身堵住了他的唇,不滿道:“你現在首先是我霍衍的新婚妻子,搞那么累作什么。”
話音剛落,他看見溫墨的眼神迅速冷了下來,霍衍心下一咯噔,喉結滾動著,安撫似得親了親他,轉口道:“行了,等會兒我送你去。”
溫墨沒有說話,只一把推開他,面無表情拉下了凌亂的睡袍,進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