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得到了一切。”
時代的進程無人可以抵擋。
霍衍注定成為本世紀最富爭議的極權人士,在他鐵腕領導下,軍方迅速結束了綿延數十年的叛亂戰爭,促成了聯邦的統一,但高度集權的他也一度被抨擊為“暴君”、“民主旗幟下的獨裁者”,然則這些微弱的聲音已經不能阻擋他推動著霍氏這架古老而龐大的權力機器步向巔峰。
聯邦已經無人可以與霍氏抗衡。
孟進的支持率已經在下降,或許已經有omega意識到,不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個只會描繪藍圖的政客身上,即便他是一個omega。更有風傳,躁狂癥病毒的抗毒血清已在臨床實施階段了。時代洪流如此,希望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熄滅,大霧四起,舉目蒼寂。
大會議室內,十字架上的耶穌仍是靜靜地俯瞰著人類,十字架下,孟進彈掉了煙灰,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你們都是李響一手帶起來的病毒專家,”孟進妖冶的眼睛微微瞇了瞇,“那些研究資料也并沒有全部銷毀,為何研究遲遲沒有進展?”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勉強笑了笑,“那些戰爭病毒的資料并不完備,孟雄入獄后,項目便被中止了,并不是……”
“可李響就能!”孟進尖銳地打斷了他,當年李響是在什么環境下做的研究,孟進再清楚不過——一切起源于空白,沒有人力,沒有資源,更要躲過各種嚴苛的監管,可縱然如此,他也在短短幾年內研制出了改變ao關系的躁狂癥病毒,讓o群終于有了喘息的空間。
孟進目光如同浸了一層冰碴,“我已經給足了你們充分的保障,可幾年了,你們連這點東西都搞不定!廢物!”
“都他媽是廢物!”
戴眼鏡的男人聽得臉青一陣白一陣,他握了握拳頭,猛地抬起了頭,“對,我們沒有一個人能搞的定,甚至alpha,只有李教授!”
他在孟進手下唯唯諾諾了幾年,第一次站直了脊背,“但是這個全聯邦最優秀的病毒專家被你謀殺了!”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槍響,那個男人哆哆嗦嗦的,他的腦門上留著一個新鮮的彈孔,熱騰騰地往外流著紅白相間的流體,他面上古怪地笑了笑,“……孟進……”
他顫抖著唇,“你……你會……下……地獄……”
他重重撲在了地上,漸漸蔓延開一灘暗紅。
“下地獄?”孟進唇角一勾,“不勞你告知,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空寂的眼神望向另一個已經渾身顫抖的男人,“你怎么說?”
男人抖著蒼白的唇,“孟先生,我會繼續……我,我保證……”
保證什么,他迷茫了。
“給你半年的時間,”孟進已經抽出屜中的一張軟綢,細細地擦拭著那把槍,嫣然一笑,“畢竟,我不養廢物。”
“是!”男人低下了脊背,退了出來,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猶自睜著眼睛的男人,本已蒼白的嘴唇更是毫無血色。
兩個門衛默默進來,一言不發將地上的尸體給抬走了。
辦公室內再復安靜了下來。
“遠之,”孟進收了槍,他揉了揉眉頭,靠在了皮椅上,“我好累啊。”
身后的范遠之輕輕地將他攬進了懷里,“沒事,你休息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孟進笑笑,側著靠在了他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