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于對方平常總是插科打諢,他并沒將這件事往心里去。
杜佑:【你為什么沒事。】
【啊、因為……】系統剛想解釋,突然察覺這句問話有點不對,【等等宿主,為什么你好像很可惜的樣子?】
幾分鐘前,系統覺得自己身處地獄。
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銷毀程序開始下載。等安裝完成便可立即執行。
估計不要十分鐘,它就得與這個花花世界say再見。
它在風中淚流滿面,已做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理準備。
而就在千鈞一發之時,不知道什么原因,主系統突然斷線。
它的力量好似恢復了幾分。
系統不是坐以待斃的系統。看見生存的曙光,它立馬開始運行,試圖處理掉銷毀程序。
情況很危急,氣氛很緊張。照它的話講,就像是好萊塢大電影中拆卸炸彈,在與時間賽跑。
贏者生,輸者死。
可還沒成功,主系統就又上線了。
它瑟瑟發抖,倒地裝死。
沒過幾秒,主系統再次掉線。
它一轉攻勢,一躍而起。
如此反復了幾次,它終于成功破壞了銷毀程序。
而且由于此次主系統侵入,倒反過來讓它連接上了對方的內部數據。
可能是身為宿主的肖田田出了什么問題,主系統竟未發現這個漏洞;又或是發現了,卻來不及處理。
總之,它現在開始在后臺偷偷下載數據。相信過不了多久,它就不再是從前那個弱小無助系統。
到時候,宿主也一定能對它刮目相看。
系統挺起胸膛。
【所以宿主,你要好好對我喔。等我強大了,你想去哪個世界,我就帶你去哪個世界。】
說完,系統得意地瞥向宿主,以為會迎來崇拜的目光。卻見對方只是站起身,扛起狼人就往外走。
好像完全沒聽它講話。
系統:好、好吧,它應該習慣的。
杜佑只聽了系統的前半段話,后邊全是廢話,所以無視。
對他而言,只要知道銷毀程序無效這一點,也就夠了。
走出大樓,抬頭一看,天空中的月亮要比他進來時更加明亮。而不知為何,還隱約透著一絲猩紅。
不對。
不是月亮,而是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廢棄大樓的空地外圍著一堵矮墻,墻面畫了稀奇古怪的涂鴉。
大約是年久失修的緣故,墻的頂面坑坑巴巴,凹凸不平,像是被人啃咬了一口。
愈靠近那堵墻,那莫名的血腥味愈加厚重。
杜佑對這種氣味并不陌生。在末世的時候,幾乎每一處角落都充斥著惡臭。
動物的尸體腐壞,喪尸包圍著啃咬。鮮血流了一地,幾近干涸。
相較而言,這里的血腥氣味顯得微乎其微。
只是來到這個世界,他已經太久沒有聞見過,不由頓住腳步。
但也僅僅停了一瞬。
杜佑繼續往前走,離開了空地。
矮墻外是顛簸泥濘的道路,空無一人。只不遠處憑空留著一灘血。
鮮血還未凝固,漫了過來,一寸寸往前挪動,在腳下停住。
杜佑低頭看了一眼。
系統害怕地捂眼:“這是什么呀,殺人現場?”
杜佑:“肖田田。”
系統怔住:“肖田田殺了人?”
杜佑搖頭:“有人殺了肖田田。”
“咦?!”系統震驚,“這不是法治社會嗎,誰會干這種事。”
說完這話,它忽然意識到什么。
剛才主系統突然掉線,很可能就是因為小受死亡。